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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 (第3/3页)

她感到古怪。‘有事儿随时联系我’,这个男人突然这么交代。这句话显然跨过了两个人一直以来坚守的界线,仿佛已经违背双方婚前的口头协议。这种几乎明示她可以依偎自己这个丈夫的意思让宫女士感到浑身不自在。宫女士觉得袁诚已经不是刚结婚时那个袁诚了。她比任何人都敏锐地察觉到袁诚的变化。这绝对不是大惊小怪。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那种不做没把握之事的个性也在起效。当然,要想事事都有把握那也不可能。所以对她来说,与其叫未雨绸缪什么的,倒不如说是在寻思到了把握不住的地步,干脆鱼死网破。她甚至想搬离这个有袁诚在的家。那么,是什么让为了社会上的体面跟不喜欢的男人假结婚,小心谨慎地维系这种婚姻的宫女士骤然换了面孔?我这么久都没说清楚,您一定也很好奇吧。就请您看看这个吧。”听到了磁吸扣被扭开的声音,她从背包里揪出一个彩色的半透明收纳袋,把它推到空出的桌子中央。

    “这是什么?”

    “一封信。”似乎是看我犹豫着迟迟不肯拿起,她又说,“您打开看吧,没关系的。”直到我把收纳袋的一侧抓在手里,准备抽出里面夹着的几张看似空无一物的A4纸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沾满了烟臭味儿,或许还会有不小心粘上去的烟灰和刚刚喝饮料时抹上的黏黏乎乎的液体。我的犹豫并非源于这些。听她说里面是一封信,虽然打消了我认为里头儿可能装着什么与当事人有关的材料甚至是法律文件的念头,但仅仅指出是一封信反而更让我摸不着头脑。材料或是法律文件不是我应当过目的东西,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她亲笔书写的、前面那些事的后续。毕竟连她自己也承认“有些事情还是得写下来”。但她却马上杜绝了这种可能。一封信?是她写给谁,抑或是谁写给谁的信呢?我也曾给你写过信,用中学生般工整的笔迹写满了四张稿纸的信。前段时间我意外发现你仍把它们收在一个磨秃了棱角的方盒子里。盒子表面覆满了灰,显然你再没有打开过。即便你再度启开那封姑且可以称之为信的东西,想来结果也跟初次翻开它们时一样。文选烂,秀才半。不读文选的人连酸秀才都算不上。比起文选更多人读古文观止,我耻笑这些人,又为你感到悲哀。你是连古文观止都不知道的人。你从一开始就不能理解我,这比不愿理解更让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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