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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踯躅 (第5/5页)
br> 她的颈间系着汗巾,看不见她颈前的样子。 她用剑划伤自己的地方,不知愈合得如何?没有玉容膏,是否会留疤? 谢承思将自己的左手悄悄背在身后。 手指攥成了拳,遮住了一道直贯手心的疤痕,里边的新肉挤了出来,丑陋而扭曲。 他自己竟没用玉容膏。 她进了屋,屋里点了灯,灯下有哗啦啦的水声,水声不大,水声停了,灯也灭了。 她睡了。谢承思想。 睡下了会想些什么?会像他一样睡不好吗?还是离开他便好了? 会想到他吗?会梦到他吗? 若有,会想念他?还是依然憎恶他? 是否埋怨他,或是厌烦他,明明离开了,却阴魂不散,入梦打搅? 他恨不得要跳下墙头,跑到降香面前求证。 但他没有。他畏缩了。 看看就好。 谢承思只知道,降香会入他的梦。 都不是什么好梦。 但有朝一日,她如果问起,他会笃定地说,都是美梦,都是他们在苹州时的旧事。 “殿下。”有人站在墙下轻声唤。 是缬草:“京中来信。” 谢承思向降香的屋子看了最后一眼,里面仍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跃下墙头,接了缬草手中捧着的信,拆开略微瞟过,不禁皱起了眉头。 “进去详说。”他对缬草摆摆手,“余人皆来。” “是。”缬草抱拳应。 月上中天,城中皆寂。 各处的街道上,只有更夫敲响的更鼓声,在阒静无人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声传十里。 而降香的右邻却在深夜亮起了灯。 彻夜不熄。 直亮到五更天。 降香出门时,还有些奇怪。 邻居怎么这时候亮着灯?她记得,他们在外坊做生意,这时早该出发,在坊门口候着开门的晨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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