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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踯躅 (第4/5页)
她走? 不,不行,不能这样!尖锐的啸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脑海。 那日山道上,降香血淋淋的脖子又浮现在眼前。 她好像在他身子里植了什么机关,一旦他忍不住,有了将她抢回来,绑在身边的念头,这副画面便会骤然出现。 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惨烈。 第一次还是当时的回忆。 到了后来,伤口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头颅与身子连着的地方,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要一遍遍地提醒他,陋习难改。 谢承思的小腿又开始刺痛了。 他扶着腿,慢慢地倚靠在车厢上。 他不要见她了,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 他连这几年以来,探子报来的消息,都不敢拆开。 怎么敢见她? 谢承思苦笑。 只是入夜后,谢承思还是忍不住,坐在墙头上,等降香回家。 他将降香家右边的宅子买了下来,两家共用一道院墙。 夜色之下,朦朦树影交错,掩住了谢承思的身影。 而一对琥珀色的眼珠,依然明亮。 他看见,降香踩着戌时的最后一刻,才进了门。太晚了!明日早晨丑时又要走,怎么睡得够!肯定是她不会偷懒,又替别人干活!她总是这样。她总是吃亏! 她的钥匙装在荷包里。荷包是藕色的。她不爱艳丽的颜色,但他知道她知道他喜欢。 锁太差了!锁心定然锈蚀了,扭转时又卡又涩。该换一个。否则会招贼惦记! 门也差,咯吱咯吱地响,木板上还有缝隙,他一脚就能踹破! 院子种了花。她侍弄花草的的时候会低下头,露出脖颈后的一小片肌肤,捏起来很软。耳垂上缀着的耳坠,会微微地摇动,就像她坐在他身上时一般。 额头和鬓角会凝出细小的汗珠,也像她坐在他身上时一般。 脸颊应该变得红扑扑了。他最爱她红扑扑的脸颊。 不过,若她当真坐在他身上,他的心爱之物,或许又变成旁的了。谁又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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