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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7) (第10/17页)
/br> 石子儿路松软宜人,我老觉得自己骑行在一块巨大的橡皮上。 太阳在云层后躲猫猫,不时泄出一线光,烤得后背暖哄哄的。 一路景色如洗,透着丝初秋的微凉。 其实也不是如洗,是真的洗了。 往日的冲天白杨叶子都洗黄了,病怏怏的,看得人极其不爽。 我说:「这就叫杨痿。」 众逼大笑。 一上午换了好几个垂钓点,收获也颇丰,但鲫鱼没几条,多是泥鳅。 十点多时,大太阳冒了出来,烤的人受不了。 大家边吃干粮边骂娘。 就这样耗到晌午,肚子没填饱,个个变成了蔫咸菜。 有呆逼就嚷着要回家。 王伟超突然提议就地来个野炊。 萎靡在草丛中的呆逼们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少年时代我们总是痴迷于假扮城里人,好像不如此便不足以体现对大自然的 热爱。 小学时有篇作文被我们写了无数次——。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于是在大伙的哀叹声中,我洋洋得意地掏出了一直揣在兜里的钥匙。 六月一别,我再没到过养猪场。 当这个巨大的扁平建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心跳都加快了少许。 实际上这个养猪场已经出让给了姨父,但不知道为何钥匙还搁我家里。 好久才把锁打开,搞得我一度以为拿错了钥匙。 养猪场里却大变样。 从西侧猪圈外到石榴树旁积了两大堆原木,品种各异,粗细不一,草草盖了 张塑料油布。 从油布的破损程度看,堆在这儿已有些时日。 原本平整的地面遍布车辙,像是行凶后残留的罪证。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种场面,大家都有些愕然。 有个呆逼甚至说:「这就是赌场吗?」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两侧房间都上了防盗门窗,唯一没上的一间也换了锁。 还好厨房门用铁丝绑着,费点劲也就弄开了。 在灶台旁的水泥板下我找到了碗筷和调料盒,蒙着层厚厚的灰,像是原始人 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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