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巷道 和你想和我上床吗（微 半public） (第3/7页)

anna的右手仍旧攥着围巾一端，羊绒的尾端垂下，离接触积着薄雪的地砖还有最后的一段距离。她左肩露出被冷风吹红的皮肤，还有那颗痣。Adrian的声音裹挟着咖啡馆后巷的咖啡渣气息，那些被碾碎的阿拉比卡豆残骸正在某个绿色垃圾箱里发酵，有那么一瞬间，Julianna以为面前的人和最后一次视频通话时所产生的Kia的虚拟投影一样，只不过是虚幻的产物。

    他展开大衣披在她身上，袖口擦过她手背，围巾被从垂在身边的手掌里抽离，她指甲在掌心掐出新的月牙痕。

    "松手。"?他声音比咖啡馆打烊时关灯的动静还轻。围巾绕过她脖颈，公交车从他们背后的路口驶过，震得头顶店铺铁卷门哗啦作响，惊飞了檐角积灰的鸽子。暮色中的霓虹灯牌在震颤中明灭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撕扯成碎片投在斑驳墙面上。

    他的手掌在围巾的尾端停顿了一瞬，确认她的脖颈已经被完全覆盖，她的大衣像被雨水打湿的旗帜垂坠着，袖管空荡，风从敞开的衣领灌进去，他看见她锁骨下方淡青色的血管轻微搏动。

    Adrian低头，看着她藏在大衣里没有真正暴露出来的手。她的指尖僵硬，关节略微弯曲，像是最后的收缩力停留在掌心里。他试探地伸手，将她的手从衣摆的褶皱里找出来，捏起她的手腕，掌心贴住她突起的腕骨，像捏住一只即将坠落的玻璃杯。

    她的皮肤依旧是冷的。

    “跟我走。”他低声说。

    这句话在喉间酝酿了整整一年，精确的数字源于咖啡馆排班表上的荧光记号，每个被划掉的日期都在收银机抽屉底部积攒成透明的痂。从大一新生那年初秋她第一次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发梢沾着银杏叶走进来；到寒冬清晨她蜷缩在靠窗的条形吧台旁，睫毛结着霜花修改论文；一直持续到几个月之前的夏天她和朋友去城市公园的河里冲完浪带着黏在脸上未干的发丝，湿漉漉地走过咖啡店橱窗外的街道。

    这句话说出口时，Adrian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沾了灰的窗玻璃，每个音节都发紧，以至于说出口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陌生。

    Julianna的目光蒙了一层水汽，模糊得看不清焦点。她的手腕在他掌心里轻微颤动，如同某种被捕获的动物在挣扎的表现。

    他们经过的每扇橱窗都在重复相似的圣诞布景：雪人玩偶在塑料松林间摆动头颅，电子蜡烛在假雪堆上投下神经质的频闪。超市音响里漏出的颂歌被无数靴底践踏，最终卡在巷道入口处，变成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