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耶戈 (第3/9页)

佛耶戈脸上：“你是谁？你不就是一个死了老婆就作天作地，把国家给搞完蛋的二世祖吗？”

    “你连打个人机都能打不过，还能做成什么呀？怪不得伊苏尔德复活了都嫌弃你！”

    “你……住口……！”

    佛耶戈原本只是惊讶你这愚民的骂声竟如此不堪入耳，但在听见伊苏尔德这四个字时，清俊的脸庞骤然扭曲。他像是想要抓住你一样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像被巨大的痛苦折断了挺拔的脊梁，呜咽一声，半跪在地上。

    那一片熟悉的黑暗再度笼罩了他。

    自从被光明哨兵封印之后，佛耶戈一直被囚禁束缚在无穷无尽的湮灭之渊中。那里空无一物，唯有虚无。

    他不断地回忆起成为国王，与伊苏尔德成婚的狂喜的顶峰，又在下一个瞬间跌落至王国覆灭，属下背叛，被伊苏尔德怨怼抛弃的谷底……

    无尽的记忆轮回如同石磨般，将所有美好和苦痛碾碎成万念俱灰的绝望。无人能听到他的嘶喊，无人能回应他的悔恨。

    佛耶戈以为，他将永堕苦海，直至灵魂消亡的那一刻。

    直到，你召唤了他。

    他重新拥有了鲜活强悍的躯体，作为亡灵已经许久无法感受到的森林的气味，兽血的温度扑面而来。乃至于被你冒犯的怒意，那被揭露的不堪过往所带来的心脏的绞痛……超出了麻木躯体的负荷，令他大口喘息，眼中分泌出泪水，身体随之抽搐颤动。

    他……佛耶戈他竟然，哭了？！

    你一阵手足无措。这番话跟联盟里的祖安居民比起来根本就毫无攻击力，只是想要发泄自己郁闷的气话，佛耶戈怎么，怎么就这样被你骂哭了呢？

    难道因为佛耶戈是国王，很少听到别人骂他，所以比较的呃……脆弱？

    总之，看着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国王蹲在地上抽泣，你的怒火逐渐熄灭，然后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点过分。你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包餐巾纸。

    “喂……别哭了。”你蹲下，抽出纸巾，迟疑地，试探着递到佛耶戈跟前。

    佛耶戈没理你，他维持着半跪的蜷缩姿势，双眼紧闭，泪水不间断地顺着下巴滚落下来，沾湿了衣襟。

    “……”

    你愈发感觉不自在起来，明明是佛耶戈坑了你还态度很差，怎么现在搞得像你欺负他一样……

    于是你默默抬起手，想要帮他擦掉眼泪。

    在温暖的光洁指尖触碰到脸颊的一霎那，佛耶戈的灵魂犹如触电般震颤，像是被柔软的丝线牵引，带着他脱离了漆黑的苦厄之海。

    从无尽的麻木苦痛中重新掌控了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