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莺·背德古言_第一节昙花初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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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昙花初败 (第3/3页)

红英站起身,隔着面纱,咬紧了嘴唇。

    说了个好字。

    一程,已是最后一程。

    雨色昏暗,沈红英进宫之后找了个借口说仪容乱了,伏溯让她快去快回。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回她。

    即便早就知道,但这一刻,伏溯仍不敢相信。

    雨珠砸在伞面上,浸凉的寒气儿从脖颈处窜进,一路流到心脏,一点点冻结。

    伏溯想要挣扎一下,却又陷入绝望——

    沈红英进宫,不为求生,是为求死。

    ·

    天即将蒙亮,闷湿的雨与雾,从窗台斜进来,遮了铜镜。

    粗粝的指腹抹过镜鉴,露出天子不可测情的眉眼,还有,站在他身后穿着圆领袍,手捧莲花冠的宫内人。

    只有一处干净清晰的缝隙。

    恰好照出宫内人唇下的朱砂痣。

    烛火晃荡,天子忽而开口:“你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宫内人手一怔,覆下的鸦睫轻颤,而天子平淡的声音还在继续:“还不戴,要朕来么?”

    “是…”

    细冷的声,宫内人抿了下唇,下意识伸出舌尖舔舐了下唇瓣,干涩的肉唇添了一丝水润。

    她戴好冠,正要去取固冠的金笄,手腕猛然被人攥住,一把将她拽了下来。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宫内人不敢抬眼,手中紧握着的金笄却被天子抽走,用作审人的器物。

    尖端挑起她的下颌。

    平和幽深的目光掠过宫内人的面庞,那颗被仰起的,惹眼的朱砂痣,在这一刻急速发烫。

    天子欣赏着这副姿态。

    将颤未颤的眼睫,不敢直视的目光,想要镇定却一直在轻微发颤的藕臂。

    天子一手攥着她手腕,一手握着金笄,离开下颌,缓慢向上,勾出一点刺痒,最后停在那颗红痣。

    略微使力的暗下去。

    宫内人忍住呼之欲出的喊叫,呼吸变得谨慎,更不敢抬眼。

    “朕认得你。”

    天子打量着她,瞳仁微缩,似笑非笑,

    “沈文正家的姑娘,怎么会屈尊降贵,做宫内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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