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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样,对家族半满的愧疚,在我忍不住攀爬的路上不断撕裂着我。母亲听闻她身婴奇疾,在我刚懂事时便叫我学医认药。最初的我是厌烦的,直至如今我才恍然,作为一个小小的男史,我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我开始日日夜夜地读医书,连共事的其他男官都开始嘲笑我。“天天读书,就可惜没那个脑子。”“这般用功,怕是存了自己的心思。”“只可惜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不缺他一个。”他们说得对。每个字,都那么真实地打破我的梦。我是一个没有天赋、一无所有的攀登者,除了一双草鞋,连拐杖都没有。在我十四岁生辰那日,我坐在凉亭里睡着了。一只蟋蟀爬上我的脸,在我耳边吵闹着,我却累得懒得驱赶。然后一只手替我拿走了那只聒噪的蟋蟀。“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她的声音温柔至极。她将身后的侍卫太监都驱得远远的。后来我才知道,她本是要来此散心的。原来,像她这样的人,也有这么多愁绪啊。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这么大的胆子,我也不知道我讲了什么。但是那一夜,那座巍峨的大山为我打开了山脚紧闭的大门。我赤着身子坐在她温暖的浴池里,心疯狂地跳着,脑子里全是才发生的事情。那一切,都像是我一个人的梦而已。我好似随着浴池里的热气一起飞腾起来,第一次明白了何谓“销魂”。家里来信,催我去争一个名分。可我看她夜夜为政事焦头烂额的模样,我开不了口。何况,若我开了口,她便再也不理我,我该怎么办?我凭自己的努力,走上了司药之位。也便是这一年,她终于说,她能给我名分了。“但是,我要你先去做一件事。”听罢,我的笑凝固在脸上。无论如何,我不情不愿地见到了薛沁芮。我见到她时,她的脖颈上一大片都是烫伤,难看至极。可想到此事之后我便能再离山顶近上一尺,我没有退出帐外。一个时辰后,我发觉眼前的衿国公好似与我想象的不一样。我彻底地停在了攀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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