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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心头血。他有些睁不开眼,视野蒙着雾,看不清什么。一只枯皱的手握住他的手,声音沧桑:“公子。”他知道这是贾元了,他喜欢这声称呼。另一只纤细单薄的手拢住他的掌心,指尖轻柔地在他掌心里写下了两个经年的字:“召日。”楚照白的五指收紧了。这是他与她离宫偷历红尘的化名。日出于东,照月中天。他这样期望着做她的旭日,最后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三十天。看着她远离,听着她声声锥心的生死不见。楚照白竭力睁开双眼,竭力想握住这只手,竭力想看清榻边人。你来见我了么。大雾散去,他终于看到了。榻边人双眼澄澈,腕眉容目,颊边有梨涡。楚照白骤然泪如溃堤,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月儿,月儿。”不归低头凝视他,轻轻拭去他弥留之际的浊泪。她以易容掩盖了左眼的蓝,就像假扮成燕回那样,再假扮成另外一个人,来到帝王病榻前。她俯下,对他轻声:“望春舞,是做给你的,只跳给你的。”楚照白的手忽然僵住,开始无休无止的颤抖。很多年前,当楚易月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她喜爱那举世无双的兄长。但知人伦所在,克己不谈。她做了他很多年的火焰与皎月。她扮了很多年的痴儿模样,给他捣乱,给他惹是生非,拖他一起胡闹,拖他一起放肆,给兄长带去无尽热活,欢闹。后来,少年青葱结束。此等爱意,只可望,从来不可即。她自小便在贵女中千挑万选,考量着细碎与漫长,朝野与情意,最后为他择了两位最合适不过的,贤淑与聪慧的长嫂。她期盼他今生称心顺遂,无所不能得,无所不能企及。也曾打算与书生共度一生,为臣为手足,看兄长为帝,看兄长安好。两厢安康,这一生便再好不过了。后来,兄长欺她。兄长毁她。钟声长起,满宫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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