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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杨廷林就是其中之一。往日里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今天专门来砸场子却被降了辈分,杨廷林当即就炸了:“顾仪误人子弟,我父亲早就与他割袍断义了!”“师侄慎言!”顾玉成板起脸,神色严肃,“这种忘恩负义、无君无父的话,不可再提。”“老师曾说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对学生,其计更远,其心更诚,今上亦曾嘉奖……”这一刻,顾玉成长期高压训练的实力充分展现,起讲后连续八个排比长句气势如虹,滚珠般脱口而出,将杨廷林训得一愣一愣的,仿佛再说这话就是不忠不仁不义,还是个在外抹黑自己父亲名声的不孝子。顾玉成习惯性做完总结,末了关切道:“并非师叔严厉,只是师侄年龄还小,须晓得是非道理,才能成国之栋梁。对了,你正在变声期,每日不可多言,若能修闭口禅就更好了,否则变声不顺,容易落下嗓音粗哑的毛病。”“你!”杨廷林气得想破口大骂,又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粗噶,怕遂了顾玉成的意,只好生生忍住,怒视着他。怕杨廷林气出个好歹,范二急忙出来打圆场,终于哄得他先行离开。恰逢雪停,其余诸人不好多待,纷纷借机告辞。顾玉成也坐上来时的马车,慢悠悠往家中而去。杨廷林只是平王嫡孙,身上并无功名,却能在兵部侍郎家中横行,主人家还得小心作陪。但他教训了这小孩一通,范二也只是看着,等他说完才出来转圜,可见并非如表面那般恭敬。京师朝堂的水,真是出乎意料的深,难怪老师要让他来这诗会上消磨时间。顾玉成想着,默默闭上了眼睛。他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搏一个进士出身啊。.相反方向的马车上,江星渔和好友两两相对,面色凝重。“听他文章流畅,用典精当,又是即兴所作,想来实力不俗,乃是会试劲敌啊。”“偏偏上午一言未发,诗作俗气,肯定是在藏拙。”“年纪轻轻就考中解元,还这么沉得住气,呵呵。”“这个顾玉成,真是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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