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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只听到了他前面一句，压抑着颤抖的嘴唇问：“你告诉我妈了？”

宗盛点点头，笑容里多了点嘲讽，也不知是在嘲笑谁：“我查不出真相，但我恨何玫，恨她把那个孩子冠以何颜的名义，更恨她没有照顾好何颜，所以我找到你母亲，希望能借她的手对付何玫，你母亲让我刮目相看。”

宗盛不知不觉便喝下了半杯茶，想起那年盛夏，昏暗潮湿的房子里见到的女人，眼神古井无波，可他知道她分明恨极了蒋家。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这样才好。”

让蒋天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出轨，不知道自己养的小孩是妻子明晃晃给他带来的羞耻。蒋天霖不是一向最重视脸面吗，等到发现的那一天，究竟是何种精彩。

可惜她没能等到那一天出现，宗盛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几分同情。

“你母亲……比我想象中的更恨蒋天霖。”其实蒋家的事他从何颜的嘴里多少听到了一些。当年蒋天霖爱慕林夕，但林夕已经有了心上人，两人的结婚是不得已的商业联姻，婚后蒋天霖豁出一切地对妻子好，可林夕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时间一久，蒋天霖也冷了心，身边又有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秘书何玫，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私情。

现在看来，林夕或许早已在无数个日夜中对蒋天霖动了心，只不过习惯使然，她难以对丈夫卸下她一身傲骨。

爱之深，则恨之切，他从林家出来的那一刻便想起了这句话，否则怎么解释林夕对蒋天霖刻骨的恨意，却一直放任着破坏自己家庭的何玫？

在她心里，蒋天霖才是这场失败婚姻里的罪魁祸首。

“喝点热茶吧？”宗盛看她实在不好受的样子，把水杯往前推了推。

一口热水下肚，林湛恍惚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视线挪到宗盛脸上，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能保证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他脸色肃穆，朝她点了点头：“我没有道理骗你，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有了安娜，早就看开了，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我不想再掺和进去。”

林湛手脚冰冷地上了车，期间连肖锐和她说话都没有听到，满脑子都是刚刚宗盛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