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第8/9页)
时顾母抱着他自杀,一次是海上为了救她。算命先生微笑道:“寻常人有一条,是用来活的,默认平安到老。你有三条,但未必是好事,意味着命途多舛,关关难过。”麦茫茫站到他的摊子前,追问道:“然后呢?最后一条命会怎么样?”算命先生向他讨要:“不介意的话,给我你的生辰八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麦茫茫催促他给,算命先生解一阵,问道:“你一定要走这条路吗?”顾臻笑道:“不会后悔。”算命先生摇头,写下一张小笺,麦茫茫展开,纸上八个字:朝不保夕,在劫难逃。她的脸色比寒冬腊月的霜雪更冷,睨着算命先生,他大笑道:“天命的事,看过就罢,不必当真。”相较之下,顾臻一直很沉静,好像这件事于他无关紧要,他问:“那她呢?”算命先生摸摸下巴:“今时今日我与这位小姐无缘。”他们往前走,麦茫茫一路冷冷地不说话,准备到了才说一句:“糊弄人的,你不用信。”顾臻疏散地嗯一声-辽村的黄主任在李老太太家等顾臻许久,见这么个清霁的人牵着头牛回来,有点错愕,马上调整表情,满面笑容地从他手里接过绳子。顾臻不疾不徐地洗完手,黄主任递烟送酒的:“不知道您来,怠慢了,等会您去村委坐坐?晚上再摆个席”顾臻淡扫一眼,推拒道:“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视察的,以个人身份看看老朋友,不谈公事,不吃酒席。”黄主任也很识趣,顾臻三言两语打发他走后,爬上爬下,帮邻里留守的老人家做些很平凡的小事,什么人都能做的,他反而得趣。顾臻站在折叠梯上,为刘奶奶家漆一块脱落颜色的墙,再准备贴上对联的横批,麦茫茫在下头看,指挥他哪里颜色搭配不好了,哪里贴歪了。顾臻有点好笑:“你很自然嘛,天生的领导。”阳光打在他身上,罕见的柔和,麦茫茫挪开眼睛:“难得有机会可以支使你。”麦茫茫知道小七有套想要了几个月的裙子,赶在小镇的商场关门前为她买下,走回辽村的路上,她光顾欣赏田野落日,不顾脚下的坑陷,一踩,扭伤了脚踝。麦茫茫蹲在路边,疼得说不出话,头顶降临一片阴影,顾臻问她:“你怎么了?”麦茫茫眼也不抬,兀自强忍,顾臻和她一样蹲在地上,强迫地掰正她的脸:“难受?哪里?”顾臻皱眉,言简意赅:“说话。”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