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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妹妹,论理说,你不该穿那身麻衣,穿上可就要守孝三年,日后耽误你嫁人。可是,你与夫人..还是得自己来拿主意,其实也甭管这些,我瞧那顾二公子是个不拘俗套的人,若真想娶你,怕是没什么能拦得住。”“哥哥别胡说。”温良良摇了摇头,手却摸在那身素衣上,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穿,甚至对冯玉琬眼下是何心情也理不清晰。顾绍祯自恃清高,却总能为了她放下颜面,温良良心里清楚,故而方才没有承他的情,让他穿上麻衣守灵。好端端的一个人,大好前程,不该跟着瞎掺和。“多亏哥哥忙前忙后张罗,我与她的母女情谊,也该了了。起灵吧,我不去看她了,活着的时候,我已经拼尽全力了。”从流落到金陵那一日起,她便与冯玉琬彼此支撑,她是个有主见的人,虽不喜冯玉琬的柔弱善变,却总是想着让她吃好穿好,便是走了一遭采薇馆,她都不介意。温良良以为她是自己的母亲,哪怕窝囊一些,总归有一点点是为自己着想的,如今细细想来,到好似全是自己的一腔执念,妄想!温良良之于冯玉琬而言,就好比那沉甸甸的钱袋子,好看,有用,能过活。......萎靡了多日,温良良头一回病的这样任性。她躺在床上,听从大夫的话,日日吃药,便是连汤羹,也一顿不落,只是衣裳挂在身上,却仿佛大了许多,空落落的。这时的雨经常来势凶猛,白日里阴了一天,傍晚时分便铺天盖地的哗然而至,院中的花草承接不住雨水的浇灌,被冲刷的东倒西歪,梁上传来滴答滴答急速的落雨声,温良良的眼睛望着豆大的烛火,忽然便迷蒙起来。几个仆妇手忙脚乱的收了衣裳被褥,又将碗碟拿出来就着檐下的水流盥洗起来。有个仆妇拿着温良良习字的笔,沿着青花瓷的砚台抹了一圈,又与旁边那人低头私语半晌。而后,那几个人便小心翼翼的将目光透了进来,恰好望见温良良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口。她们被吓了一跳,惊呆之后便赶忙附和起笑意,照旧做活。温良良蹙起眉头,紧了紧领口,便站到方才那人身后,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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