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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撑着头靠在栏杆上,眯眼说:“不是同弥雅亲口吐露,要‘老来一同躺在躺椅上看沙滩上的俊男’么?看我做什么,看沙滩呀。”隆冬天气,左右不过二十出头的气温,自海滩边吹来的风潮而冷。她往沙滩上看去:遮阳伞下男女老少皆不怕冷似的,同真真一模一样夏日装扮。太阳落山以后,左一丛右一丛的树下头皆是青年男女纠缠的影子,时不时还能听见缠绵的低语窃笑。沙滩稍远,视线敞亮处便光明正大许多。冲浪刚从夏威夷盛行到澳洲,大抵还没自美国流传到远东来。海上娱乐项目少了,热闹便全在沙滩上。不少白人仍眷恋这暮霭沉沉不肯走,倒不怕冷,着了条大花裤衩躺在沙滩椅子上,光溜溜的上半身,胸前可见的一团团杂乱绒毛。不知不觉便想起那时离岛上谢择益也是一条有碍观瞻花短裤,单手拎单车,大约是从美国冲浪运动里学到的坏毛病。想着想着,她便听得牛津腔交谈声由远及近。一抬头,一个白衬衫花裤衩,另一个白衬衫黑长裤、黑色军装外套拿在手里,两人四条长腿朝她二人这里迈过来,正是切尔斯与谢择益。真真在她身旁挥动手臂,切尔斯便大步迈过来。楚望抬头看过去,谢择益也凝视她,脚步不由顿了顿,落在切尔斯后头。阳台阑干不足一米高,阑干距离沙滩不足半米高。切尔斯最后几步一个助跑,自石阶一跃而上。饭店楼上客房里的观景者鼓起掌。谢择益没有太大动静,军靴踩在沙子里慢慢踱过来,立在阳台下将她仰视着。楚望道:“我的单身派对,你是来做什么的?”切尔斯竟能听懂国语,用英文替他作答:“他军装没脱,口袋里还有枪,听说Madam在浅水湾,一下船气势汹汹开车过来,大抵是要与谁决斗。”真真笑起来。切尔斯拍拍阑干,“长官怎么不上来?”谢择益微笑,“我太太瘦了不少。”“还好。”楚望想起那个贩卖猪肉的笑话,“瘦了怎么样,趁机退货么?”谢择益朝她张开手臂,眨眨眼,“试试便知。”楼上阳台诸位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先喝起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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