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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起愣。谢择益则看着她笑。那毫无存在感的婚书,与未成礼的婚事,总时常让她想不起她和谢择益的关系。好像正如葛太太所说,女人是仪式感动物。缺掉个什么仪式,便觉得未来不论发生什么,好像都不算正式发生。但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她合法的丈夫。她脸顷刻的红了。谢择益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埋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骑车经过的路人铃铃的揿了几次铃铛以示抗议。他贴在她耳边说,“英国人不可能因我几句话便无私奉献。也原谅大半个谢择益生于长于并归属于另一个国度,仍不会全然站在中国人的角度做决定。”然后又几乎掷地有声的说,“但谢先生就是想要来告诉你一声,请相信他,一定会尽他所能。”楚望在他怀里一阵感慨。她以往也常常会想,一九二九的这里真的是她的故乡么?这糟糕的时代里的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完全陌生。她没有知己,无人与之共鸣。有时她一觉醒来,总觉得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还似游着上苑。这里是吾乡么?倘若不是,可是淮南皓月冷千山是这里,玉勒雕鞍游冶处是这里,羌管悠悠霜满地也是这里;管他边声角起,改朝换代,这里是永远的家国万里。也因此,她也能理解一个人会认知他诞生与受教育的地方,他熟悉与习惯于那里的一切:口音、食物口味、学校灌输的一切历史认知;他会懂得人文书籍的深层次情感,提一句Giveeverymanthyear便能接出butthyvoice。她曾经有过一次十分接近爱情。那个中德罗混血男孩子会在旁人面前害羞将她称之为“我的中国女孩”,也会邀请她去华人街新开的中餐厅吃过桥米线,甚至愿意陪她去KTV无聊嗨歌一整场。可有一次说起毕业,她说想要回国时,他无比诧异的反问:“你竟不愿拿绿卡?”她这才哑然失笑。她曾以为至少是半个中国人,哪知竟是整个美国人。她很想问他:“中国哪里不好,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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