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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营帐睡大觉。秦萧扬却还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这三天来的经历，原来这就是战争，残酷却又公平的战争。

“想什么呢？都已经结束了，短期内，那些杂碎是没可能再来骚扰我们营区的，放心。”和秦萧扬交好的一个士兵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侧脸，道。秦萧扬回过神，看着这人脸上的疲惫，道：“你第一次接触战争时是什么样的反应？”

“第一次？”士兵愣了一下，看着秦萧扬的眼睛，毫无一丝情绪波动的眼睛，思及她新手的身份，便笑着道：“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跟我一同入营的兄弟就在我的面前被一只六爪星兽抓穿了心肺，叫都没能叫一声，就死了。那是我第一次直面亲近之人的死亡，整个人都懵了，若不是一旁的老兵给了我两个大耳光，打醒了我，我怕是就要成为那只六爪星兽的又一个猎物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萧扬张了张嘴，想说一句“抱歉”，因她女儿心思作祟，勾起了他的悲伤回忆，却在看到他眼里的淡然时，闭紧了嘴巴。他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抱歉，因为那些回忆对他来说，就只是回忆了，第一次接触死亡，确实刻骨铭心，但接触得多了，再怎么柔软的心肠也会变得冷硬起来，因为消极情绪对他们来说是无用的，必须摒弃的。他已经能够正确处理情绪问题了，没有哀痛，又何须安慰？

这样的变化，确实悲哀，但这里是军营，他们直面的是最狡猾最凶残的星兽，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也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他们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唯一价值，就是杀敌，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掉胆敢犯境的敌人。秦萧扬这是初次接触战争，会有些许感慨，实属正常，但她很快也会变成这样冷硬的，只要她继续待在军营里，只要她再接触更多的死亡，只要她能一直活着，这女人的柔软便会消失了。

“我是个士兵，不是女人。”秦萧扬在心底提醒了自己一句后，站了起来。

她得去洗个澡，除掉身上的臭味，再去吃饭，难得的轻松时光，不能耽误了。

见秦萧扬转过弯了，和她交好的那个士兵便也放心的回去睡觉了，谁都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