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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的四肢砍去，再剖开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脏捣烂，挖出他的双眼，锯开他的脑壳，粉碎他的大脑，最后，烧掉他的所有残骸。整个过程不要麻药，整个过程要尽可能延长，让他活着，让他意识到一切，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炼金傀儡没有自主意识，完成了他的命令。

所以亚当斯没有尸体，来到神灵殿堂的只是他的灵魂。这也是洛凌之前感到微妙的原因所在。

“为什么？”洛凌惊愕地问道。她一时没有深想，话问出口，她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我觉得自己恶心，抚摸过她的手恶心，吻过她的唇恶心，听过她声音的耳朵恶心，看过她的眼睛恶心，爱她的心恶心，想她的脑恶心，连走过她走过路的脚也恶心。”亚当斯淡淡说道，甚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并不绅士的嘲讽笑容。这笑容，和他“自杀”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亚当斯没说她是谁，但洛凌知道，她是薇莉亚。

“你的愿望呢？”洛凌下巴发酸，说话的声音都沙哑了。她并没有掉下眼泪，甚至因为看过了亚当斯漫长的一生而不再感到心酸，但她的心更沉重了，隐隐意识到亚当斯的愿望并不简单。

亚当斯垂下眼，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良久，才轻声说道：“请你替我守护她吧。”

洛凌一下子就泪盈于睫，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不要妨碍她的生活，就让她……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能够和一个爱她的男人结婚，一起冒险，一起游历。她喜欢那样自由的生活。并不用多富裕，她不用成为什么大魔导师，他也不用是顶尖强者。要有一儿一女，最好是有四个孩子，将来儿孙满堂，能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年轻时和他们的祖父一起冒险的精彩故事。一大家子人就挤在火炉边上，像她小时候那样，她的小孙女可以趴在她的膝头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然后，当她有了预感，她会告诉她的男人，让他以后替她来给孩子们讲故事。两人躺在床上，男人会看着她入睡，等到天亮，如往常一样叫她起床，发现她带着微笑离世后，也能微笑着为她举办葬礼，诉说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没有人哭，没有人伤心。谁都知道她这一生过得很开心，走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