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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顺着脸上的骨骼摸到黑洞，探进去又碰到脑后同样覆盖着的骨骼之后，他大脑一片空白。

回忆一点点浮现了出来。

李萝忽然记起了自己是怎么再次又被八代学杀死的。

那是在一片废弃的大型工厂，被绑在金属架子上，旋转的电钻从面上直直的落下来，一穿而过，李萝本来就破烂不堪的左眸再次连同后脑勺都被穿了个洞。

李萝实在是想不通八代学对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即使远远的躲开，还会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那么……自己现在是死了？

李萝犹疑着摸了摸喉咙，那里干渴的要命，他试着发出声音，却发现张开嘴巴吐出的只有略带嘶哑声调的气息，声带像是被割掉了一块一样残破不堪。

也许认识到死亡对李萝来说最大的用处就是，原本极力压制的情感现在似乎无论遇见什么都毫无波动，甚至在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人世，李萝心中的想法也剩下了：啊，原来我已经死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嘴巴里干燥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干巴巴的吐出了口水，却发现大多数都是沙子，怪不得刚才咽口水里面刺痛的可以。

李萝扒了扒身边的沙堆，把自己整个人都搞出来。

说来也奇怪，除了想要喝东西之外，身体意外的轻盈，似乎昏迷间的沉重感只是因为压在自己身上的沙子，李萝轻轻往前一跳，扭头看到的是落在几米开外，逐渐被风吹起的沙子掩盖住的脚印。

真奇怪，这里到底是哪啊

李萝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原地转了一圈，随便找了个方向便走了过去。

李萝在很久很久之前去过沙漠旅行，那干旱缺水一望无际的酷热地带简直快要把他折磨疯了，不过因为是跟着旅游团，所以也算不上吃多大的苦，至少并不会像是现在一样，能三步两步朝着蜥蜴跑过去，像是嚼牛肉一样把半个身子扔到嘴巴里。

那蜥蜴长着嘴巴还在吱吱乱叫，李萝双手紧紧掐着它的脖子，使劲吮吸着那为数不多的暗绿色液体。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但毫无疑问尽头还是遥遥无期，天空中的黑夜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血红色的残月却不知何时由缺变圆，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