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花夜雨(03) (第4/5页)

她的屁股。而且尾巴的顶端有刺。刺过来她的胸部！

    猥猥褻褻的又畏畏缩缩的，一直不敢行动！

    正要下手？

    淑丽大叫：[李茶！你没有洗手！]

    真正的李茶却冷冷的说：[我又不是中国人？怎么了？我有洗手耶！]

    淑丽生气的跺脚：[不是这个！]

    这时候，镜子里的李茶乖多了，孤独而可怜的背站着，尾巴垂了下来。

    那个女生又出现了。脸色白苍苍的，逐渐清晰，像陆小曼，上海滩的风尘女子。

    她问淑丽说：[你去古寧头回来了！]

    [我是回来了！]

    陆小曼说：[可是这位先生他还没有去！]

    淑丽说：[他口袋没半毛钱，他归我管！你不用诱惑他？他没钱！]

    陆小曼说：[哈！穷酸味儿！徐志摩归我管，我爱花钱，他不会赚钱！]

    淑丽问：[你一直教人们去古寧头有什么意思？]

    陆小曼说：[民国到了38年底，中共已经建国，民国几乎亡国了！上海滩的繁荣即将消失！杜月笙会被扫地出门！要记住亡国之恨！他们假藉无產阶级专政之名，吞食掉，第一共和，民国，他们不要脸，比我还不要脸！]

    淑丽问：[上海已经被解放了？]

    陆小曼说：[早沦陷了！]

    又幽怨的说：[我们是必须被扫除的黑色的垃圾！独瘤，国家民族的罪人！红色新中国的罪人黑五类！]

    陆小曼的脸，眼睛，耳朵，鼻子，菱角嘴儿，都慢慢慢慢，慢慢的流出血来。是鲜红的血！而脸更白了。在梦中淑丽也不会怕。

    倒是李茶后退镜子三步。心想：这个女人死了，是鬼。唇变成紫黑色，是铅黑的一张死人的脸，血流尽了！

    这样一想：就整个紧绷起来，如两座山压合？缺氧，酷寒！阴森森的！如在地狱？

    淑丽却问说：[为什么不带我们去上海滩？吸鸦片，玩女人，赌博，喝酒！纸醉金迷！]

    陆小曼说：[上海不只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