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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欢喜？你们俩都……这地步了！不打算谈婚论嫁？”

“她家里不会同意的——她爸爸是我们院长，我上司，怎么敢让他知道？何况我们在一起才一年多，可能哪天她受不了我，就走了。”谭睿微微笑起来，“也不知道她看上我什么，认识了半年就来表白，我当她年纪小不懂事，她还不死心，非要缠着我……”

话虽然这么说，可谭睿脸上分明是幸福和满足的神情。柳晗一阵心酸。

“你知道就好，别告诉爸妈。我自己心里有数。”

柳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小声道：“你这么不要命地工作，也是为了她吧？”

“瞎说，哪有不要命了。”谭睿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你们俩都是大惊小怪。”

然而半年后的春节假期，当柳晗悄悄问起“什么时候带何妍姐进门”，听到的却是哥哥和何妍分手的消息。谭睿含糊其辞，说“两个人不合适”，柳晗心里自有猜想：无非是何妍的父母坚决反对，或者何妍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

亲戚们难得坐在一起，难免要关心家里年轻人的个人问题，只是谭睿情况特殊，长辈都避而不谈。等回到自家，妈妈试着和哥哥谈了一回，哥哥表示“强扭的瓜不甜，随缘就好”，妈妈无可奈何，从谭睿房里出来，见柳晗在客厅看电视，只好又拉住他，让他有空劝劝谭睿。

可是他能劝什么呢？何妍和哥哥感情那么好，最后还不是分了？

“妈你别操心了，”他想了想，认真地说，“等我毕业了就去A市工作，你看行不行？大不了，我照顾哥哥一辈子。”

付小红愣愣地看着小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没想过让柳晗去A市，但柳晗毕竟是柳凡的儿子——丈夫是个好人，可是……

“说什么呢！”一个声音插入了母子俩的对话，“什么照顾一辈子啊！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柳晗回头一看，忙道：“哥，你听岔了……”

谭睿不理他，转着轮椅来到母亲面前：“妈，小晗年纪小不知道轻重，你可千万别糊涂——你就是不为小晗想，也为爸爸想想。”

“睿睿……”付小红下意识地叫了儿子的小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