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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头顶一大块残骸狠狠地砸下来，激起巨大的水花。

再冒出水面，艾丽咳个不停，冰冷的水温让她不自觉地发抖，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她惊惶四顾，好像会有奇迹发生，可除了一样惊魂未定的侍从围了过来，那象月光般耀眼的笑脸，却遍寻不见。

“人呢？跳出来没有？”艾丽声音打着颤，不知是冷还是怕。

“有一道人影。”一个侍卫不确定。

“找。”艾丽沉声。

“殿下，我们先护着你上岸。”卫队长不同意，硬拉着艾丽往岸上游。

“不。”艾丽尖声叫着，“叶儿答应过我，他不会死。”

众人默然。

“叶儿。”艾丽回头大叫，回答她的只有墨一样黑的海水激起的单调涛声。

队长不理她，直接拉着她往岸边游。

“他是七夜，是炀氏的七字头，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艾丽疯狂地挣扎，声音已经哽咽。

卫队长有一时失神，是了，那不是什么男宠，是炀氏的精英。他回眸向海平面扫视了一下，“再等一分钟，如果他还活着，会游过来。”

难熬又期待。当一分钟走到尽头，所有人的心都沉到底时，一个淡淡的人影快速游靠过来。

“叶儿。”艾丽惊喜地大叫。几个侍卫已经游过去。

再握住七夜的手，艾丽泪珠已经滚了下来。长长的一道口子在后背划开，被海水浸过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来。七夜脸色有些苍白，但却笑得很安稳，他回握住艾丽的手，“殿下，打起精神。上了岸一切就会有转变。”

艾丽欣喜地看着七夜，仿佛他的承诺就是最重的保证。卫队长也伸过手，三人握在一起。劫后余生患难与共，莫过于此。

四十分钟后，十几个人潜到岸边。那是一个人工的码头。没有漫延的海岸线，只是直上直下的石头岸。但这里是最快捷的登陆地点，大家消耗过大，没有力气再游几十分钟了。

一队巡逻兵端着枪走过来。众人都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恰巧在头顶站住，几个人停下来吸烟休息。

海水里，最先挺不住的是艾丽。她一口气不够，挣扎着，本能地要浮上去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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