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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重伤 (第3/5页)
她近乎没迈出过房门。 好在陈伯劳挑他的描金彩漆拔步床去了,嫌应天的缎子硬,连夜乘船下杭州,高高兴兴采买去,无怪连日安静。 这几日,高献芝几乎没合过眼。 烧茶做饭,望风戒备。 他比她更为紧张,熬到双眼血红,容色憔悴也在所不惜。 翠宝心里给自己,给师兄的期限一样是叁日。 叁日后,无论他伤势如何,必须让小九送口信给忠叔,道明师兄身世,请忠叔出手相助,将人带走。不仅是师兄,还有那群跟随他的武当弟子,如今是生是死,一样亟待查明。 天灰蒙蒙的。 风一卷比一卷凉。 怎么看都像要下大雨的样子,翠宝站在窗前,心想高献芝出门添置菜蔬时有没有带伞。 又是一夜没睡,头重脚轻。 总趴在床沿讲究,一身骨头染上歪气,怎么都疼,吹一会风更疼了,只好把窗掩上。 床上的师兄仍旧闭着眼,这几日,全靠她嘴对嘴喂参汤填肚子。 挪人前,不管怎样,还是要想法子让他进些肉羹才是。 翠宝心里想着,脱去外衫绣鞋,揭开被角,躺了进去。 两拃宽度,想舒舒服服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侧卧,朝向师兄。 退热后,他的身躯仍算温热,褥子里暖烘烘的,她实在太累了,累到别说沾沾枕头,像这样靠近温热些许便控制不住,轻易堕入梦境。 自然没有察觉,褥子里大手五指微曲,薄皮下青筋暴出。 梦里天高云阔。 药圃各色草药长势喜人。 等到一朝仲夏的蝉,放肆地鸣唱。 滋哇滋哇。 初夏的轻云,时卷时舒。 风不算太热。 她梦到了很多人。 师父。 爹爹。 阿娘。 京城翠宝轩里阿娘喜欢,但不舍得花钱买的鎏金嵌宝簪子。 还有两只黑脑袋白羽毛的胖鸽子,圆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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