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井_8.陈伯劳 475 x.c o m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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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陈伯劳 475 x.c o m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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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不叫义父疑她。

    “是啊。”翠宝用门牙啃梨,眯着眼看他,“大师兄铁心要杀我,哪有伸脖子给人砍的道理?你人好,不如你替我伸了吧。”

    高献芝想说好,自知自己是不自量力,没有多言。

    有时觉得她可亲可爱。

    有时觉得她诡谲莫测。

    他看不懂她。

    无能为力,只有自苦。

    默默把两个山芋都剥了,放在帕子上,剩下底部一圈皮给她捏握。

    这之后端起铜盆往后院去,再没回来。

    翠宝等了大半日,还有话要对他,谁知道这人一去不复返,她只好去后院找他。

    “高献芝,你睡下了么?”

    她没叩门,挨靠在窗边。

    屋里黑魆魆的没点灯,不闻半点人息,她发了汗,夜风吹得浑身凉津津的,身子里有别于醉酒的异样燥热使她有些站不住脚,只能挨着窗稳住自己,平复呼吸。

    没有应答。

    一息。

    两息。

    就在她放弃要走时,屋里忽然亮起灯。

    灯光葳蕤,一道修竹似的身影落在花窗上,他的剪影孤孤单单着在糊窗的桃花纸上,泛黄纸张落上他,成了一幅画。

    鼻峰挺立,羽睫低垂,清俊到有几分虚幻。

    “未曾睡,正要看书。”他顿了顿,“有事?”

    翠宝觉得好笑,这人口是心非。

    灯都灭了,方才听见他下床披衣,窸窸窣窣的,明明已经脱衣上床准备安置。

    可她不能不说。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我长话短说。下个旬日,你还是不肯和两个女人一道儿,义父不悦,我的药怕是要断了。你知道的,东厂下的毒,我不会解,只能寄望每月那颗续命的药。”

    死是未必。

    只怕生不能,死不能,耽误正事。

    她只好试着劝说他。

    屋里影子成了真影子。

    良久没有应答。

    翠宝快站不住,将脑袋抵在他影子上,廊庑冷清,只有秋虫不时几声悲鸣,她更冷了,裙下两股里像有腐蚁在蚕食,钻心刺骨。

    “高献芝,你说句话。”

    “你没骗我?”

    他终于开口,透过薄纸传来,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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