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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敢 (第4/4页)
想再听,轻声道:“袁大人还有事吗?若没事,小女先行告退。” 呵,急了。 “男子叁妻四妾寻常不过,你这是想做妒妇?” “若拂不敢。” “不敢就回答一句“明白”。” 若拂俯身抱起脚边小狗,见它将脑袋缩进臂弯,用斗篷一角掩好,这才看袁直,曲了曲膝盖道:“若拂明白。” 别的不好说,怎样把这两个字说得温驯,她很擅长。 她明白。 从里到外都明白。 袁直在她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从他走近到她回应,绵软,温良,不敢辩驳,这些都是他想要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越是温良,越是摆出敬他怕他的样子,这场始终只有他在赢的游戏却不那么有趣了。 他从没见她笑过。 方才对狗也比对他热络。 亏他费力收缴城中关于她的那些淫画。 袁直越想越是心烦,眉头锁紧,深看若拂两眼,阔步离去。转身之际,若拂看见他身后攥的一卷黄纸,目光停留,抚了抚怀里还在发抖的花皮小狗。 她坐在树下,照旧等人。 忽而想起什么,抬眼去看——复道那处,袁聪仍旧在那里,坐在木椅上,眉眼暗淡。风雪斜吹,他的绒氅面上蒙了一层薄雪,竟然孤别得有些孱弱。但从眼神看来,是在看她。 若拂无法视他不存在。 她颔首,当作寒暄。 果然见袁聪迟缓点头。 当她想着自己的事袁聪是否察觉时,却不知道,这位长公子远不如她想象中精于算计。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在想多年前金石桥的大雨。 腰间坠着山茶玉佩的女孩背着双腿残弱的他,一步一步,在没过膝头的脏水里前行,脏水浑浊,枯叶腐物一概漂浮在上头,将女孩袄裙打湿,吸饱水后大概更沉更难行。 她始终背着他,很稳很稳,未尝让他感受一分颠簸。 事后,他请舅舅前去打听。 舅舅说,这是周进家长女,和一众文官家女儿一起入宫侍奉曹后,名叫周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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