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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吉粗糙的手抚座墓碑,满是褶皱的脸上现出淡淡笑容,似悲戚,似追忆,又似超脱一切的淡然;只说了一句:“仁央大叔,现在你是我弟弟了。”日升月落,风吹草长。当年,我还是跟着父辈奔跑的小小少年;转眼,时光就带我追上了你。只道一句话,我便潸然泪下。**高原上,亘古不息的,只有风。**德吉告诉薛非,仁央是七八十年代的保护者,是他的父辈。程迦问:“仁央大叔怎么死的?”“被燃烧瓶砸到,烧成重伤,那时路不好走,车也不好,没日没夜开了两天才到医院。”冷风吹得程迦脸颊疼,她套上冲锋衣的帽子,跟着众人穿梭在墓碑里往回走。风吹着德吉的长辫子:“前些天哪,咱们站里路过几个旅游的小伙子,年轻人愤青,和我们聊天,说现在人心不古,国家没有凝聚力,要是遇上打仗,中国人不会再像几十年前那样热血,为国家牺牲。我说啊,这都是浑说。”德吉话里没有半点激动渲染,道尽朴实无华:“别说我们这个小保护站,也不说远了的驻守边关的军人,就说最普通的民警,刑警,消防员,缉毒队员,哪个不是每天出生入死,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国奉献?和平时期尚且如此,更何况战争。我对小伙子们说,‘况且呐,这群人做这些事,不止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生活里哪里都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们太平凡,太不起眼,没让大家看见。”德吉一番话说完,年纪小的尼玛和涛子红了眼眶。**原野苍茫,薛非说:“人都齐整,照张相吧。”德吉带了一众人排排站好,程迦站在薛非身旁,对面一排人各个表情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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