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酒_分卷阅读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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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 (第2/3页)


“人生世,多聚散,似浮萍。适然相会,须索有酒且同倾。说到人情真处,引入无何境界,惟酒是知音。况有好风月——相对且频斟!”

老头子突然刹住,转头盯着我,醉红的脸上一双混浊的老眼被烈酒洗得雪亮:“雁九啊,你能明白么?”

他如临大敌般恶狠狠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盯出朵花儿来。半晌,似失望似宽慰地叹息一声:“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老头子拄着那根同他一样摇摇欲坠的木棍,晃晃悠悠地渐行渐远,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儿:“爱如捕风,恨如朝露,爱恨如露啊——”

大雁纷飞,落日残霞,刹那迷晃了眼。

醒来时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

薛无衣倚在窗边,怀里抱着壶青梅酒,和他的刀。他挺拔的背脊后是长安恒古不变的高远苍穹,有鹰在展翅,摇曳的黑色翅尖倏地划破青空。

“被梦魇着了?”他问。

“梦见了故人。”我答。

“故人?你也有故人?”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再追问。

同薛无衣相处的好处在于,他从来都懂得适可而止。

屋外雨声泠泠。

长安的雨同长安的人一般惯于韬光养晦,不雨则已,一雨倾盆。早旱后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长安人的脸被雨水洗得发白,苍白。

薛无衣说,定是老天也看不下长安人的纸醉金迷,要长安不得长安一回。

我遇到的人很多,记住的人很少,其中能称得上是朋友的,更少。薛无衣算是一个。

薛无衣是长安城为数不多的独行杀客。

每次杀完人,他都会到我这里喝酒,三坛青梅酒,十年不换。他喜欢大碗大碗地喝酒,好像再没有下一次。他不许自己喝醉,颤抖的手握不住杀人的刀。

薛无衣搁在桌上的锦袋如往常一般的沉甸甸,少说有一千五百两银子。

他在江湖上有个望风而逃的名号,叫血刀子。薛无衣一旦拔刀,白刀子进血刀子出,绝无闪失。

独行杀客多生意寡淡,雇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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