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⑨：剧组酒店房间 (第5/5页)

擦了一会儿泪水才接着开口，像是叹息似的。“张新成，你可真是……”

    “下贱。”付辛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新成打断了，可能是害怕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形容词，那便干脆由自己来说。他的哭腔怎么遮也遮不住，颤抖的声音听着就让人不住的心疼。“我知道我自己下贱。我知道我和你不会有任何可能，却居然还敢心存幻想，希望自己不仅仅只是要和你上床，希望自己………能得到一点点属于你的爱。”

    又下贱又卑微，像一个受虐狂。

    “不是的。”付辛博想也不想就将张新成的话反驳回去，低头吻掉那串晶莹的泪珠。“人性本就如此，不能也不该简单地用下贱两个字概括。”他不知道张新成从第一个房间开始到最后一个房间结束，内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天人交战，期间的种种煎熬都不可说。他有些怜惜地抱紧了那副瘦弱的身板，心想那一定痛苦极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也想对怀里的人说你不必乞求什么，他想吻着那两瓣红润的嘴唇告诉那个流泪的人，说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若是其他人听了这话或许还能开心起来，但张新成不一样，敏感又别扭是他的人生底色，明知不可能却仍然一意孤行的告白只会徒增他内心的愧疚与悲伤。他是外人一碰就会蜷缩起来的小含羞草，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把触角收回壳里的蜗牛。

    付辛博不说话，他不会说什么“你别哭了我会心疼”，他只会把张新成的眼泪和苦涩都吃进自己的嘴巴里，陪着对方反复品味其中的辛酸。

    张新成大概是哭累了，听到付辛博在他耳边说“睡吧，睡一觉就好了”的时候他竟然真的开始犯困。他把脑袋往付辛博的怀里拱了拱，闷闷地和他说“晚安”。

    “付辛博，我不爱你。”他轻如羽毛的声音落在付辛博的心尖上，有些痒，但弹指间又恢复了平静。

    雪松和香根草混着甜果香的清新味道萦绕在两个人的鼻间，哪怕并没有催眠的作用，人也变得昏昏欲睡起来。付辛博大概是叹了口气，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

    “晚安，张新成。”

    “我也不爱你。”

    两个人的呼吸声逐渐归于平稳，只有床头的小夜灯还在辛勤工作着，努力散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忽然间，床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行荧光绿小字。

    “记忆清除完毕。”

    安静的晚上连虫鸣都小了许多，变得不再那么惹人心烦。温柔的月亮带着皎洁温润的月光一起映在江川湖泊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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