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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老树上弯着腰一阵干呕,吐出几口苦水。回转的连齐不明情况,立在不远处观望。渊澄斜斜倚靠门框,微微抿笑,“文公子还有什么要求?”这位文公子背靠老树上气难接下气,冲他摇了摇手。“那好,要用银子问账房取,多少都无妨,非要客气的话,吃亏的是你。”文无隅说不出话,默默跟着连齐回西厢。渊澄望着远去的人影,慢慢眯起眼。相比一味地折磨人,他更喜欢和别有用心的人玩,尤其那位特别能忍且沉得住气的道娼。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大到三公小到衙役,身负一官半职之人多如牛毛。有那么一类心理扭曲的人,他们上青楼,不爱浓情蜜意花前月下,偏好在床笫间舞枪弄棒,以发泄为乐,以娼妓痛苦为满足。许多身体上并无隐疾,因在官场受气无从释放,又不能拿妻妾下人撒气,恐怕传出去贻笑大方,只好花点钱去作践那些卑不足道的娼妓。文无隅侍奉的便是这类人。比如有位大理寺少卿,喜欢玩飞龙在天,拿两根粗绳系床帏,离床半人高,中间空半臂距离,衣裳也不必脱光,留一身里衣,前襟敞开,让文无隅仰面躺上去,并且规定落地不付钱,然后用大红烛往他身上滴蜡油,每受一下,人就不自觉颤一下,于是就在粗绳上轻晃,落下的衣摆像白云飘啊飘,加上文相公嗷叫两声,这位少卿大人便开心得像个孩子。文无隅想着,手掌捂住发热发疼的脖颈。早听闻怀敬王性情乖张多变,若非手段极致,何以被打发出王府的男童个个见了鬼似的神情恍惚,绝口不敢提及经历。比起那些人,这位尊爷有过之无不及,把人往死里弄,又十分拿捏的好,给你留口活气。“文公子记下了吗?”连齐瞟了眼认真盯地的某君。文无隅抬起头,茫然得很明显。连齐于是又说一次,“第一,未经王爷传唤不得私自找他,第二,王府有守卫的地方未得允许不得擅入,第三出入王府要报备,第四不得寻衅滋事,第五需要生活物资去羊角楼找许管家。”到西厢一间独院门口,老远就听得到文曲的嗓门,连齐便作揖告退,想来也是不待见文曲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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