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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视镜，沈珩昱能看到江城口罩上头的眼睛眼尾微弯，是个好看的弧度。

沈老师觉得今天心情不错，北京城的天气也不错。

江城原本以为，沈珩昱住的地方，十有八九得是个高档别致的小别墅，说不准还装修的极有艺术感，一楼挂毕加索，二楼挂文森特，家里有台黑胶唱片机，生活精致得像书里写的那样。

但没想到，沈珩昱把车停在了一个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后，就让江城戴好口罩然后下车。沈老师倒是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往外头走，江城却有几分胆颤心惊。

“得步行个十几分钟。”沈珩昱笑着说。

他带着江城七拐八拐，进了个老旧胡同，江城当头就瞧见一个挂得久了，被雨渍浸得发白的毡布招牌，红底白字，“德州扒鸡”四个字倒还清晰可辨。

这里灰扑扑的院墙大都低矮，上头却七零八碎地种着花。

江城眼睛咕噜着四处转，总觉得这个地方很新奇。

路边上有人在烧蜂窝煤，旁边堆了些生活垃圾，江城光顾着盯上头，没留神脚下，差点一脚就要踩上去。幸好沈珩昱时刻留心着江城的动静，忙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把江城往自己身边一带：“留神脚下。”

江城顺手抓了一下沈珩昱的衣角，站直了身子，他半张脸都藏在口罩里头，唯独露出一双笑眼，眉和眼都弯得可爱：“沈老师，这德州扒鸡是山东特产吧？”

“嗯？”沈珩昱也笑了，“怎么，不兴老北京胡同里卖山东特产呐？”

江城乐得很，忙不迭地点头：“行，当然行！”

路面不好走，江城今日又拾掇得正经，迎面和穿着白背心、趿拉着大拖鞋，手里还拿着把蒲扇的大爷撞上，少不得招惹了几番探究的目光。沈珩昱索性拉着江城的袖子，领着他又拐进了个巷子。

这条巷子清净了许多，颇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在里头。沈珩昱没走多久，就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

他先从门口那脱了漆的绿皮小邮箱里取出今日的报纸，丢给江城：“拿着。”

江城怔愣地接过报纸，然后看着沈老师拿出一把旧铜钥匙打开了门：“进来，留心门槛。”沈珩昱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