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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凌欢数次将自己置身于险境而他无能为力的愤怒罢了。

那边，阿宁出现打断司珏的动作，他推开冷着脸看起来异常可怖的司珏，帮怀里不停咳嗽的凌欢拍背顺气，低声问他，“好点了吗？”

凌欢摇头，却被突然大笑起来的司珏吓一跳。

他癫狂的笑着，声嘶力竭，说笑更像哭，沉重的恐惧和后怕完全没有遮掩。那声音在深夜的成都郊外传出很远，似魔似鬼，似泣似诉，惊起众多早已栖息的鸟兽。它们蜷缩着身体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一些夜猫子玩家也以为遇到鬼网三了，吓得炸起浑身鸡皮疙瘩，运起轻功拔腿就跑。

“凌欢你想死我成全你呀，死在我手里不是更好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时空缝隙很危险吗？为什么你不听话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的的底线！”

“你想死我送你去啊！起码不会灰飞烟灭！”

凌欢看着他，垂下眼睑，“我不是故意的……”

司珏看着他，红色的火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能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一遍遍道：“我来动手不会让你感到痛苦，还会把你的灵魂完整的保存下来，这样你陪我的时间就有很多了。”

“不用一次次把你送走，和你分开……”

阿宁蹙眉道：“我说了很多次了，是时空缝隙出现在他脚下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更何况他……”

司珏没理会阿宁，他蹒跚着走过来，将凌欢拥入怀。

他全身都在颤抖着，他紧紧的抱着他，像抱着全天下都在觊觎窥视的珍宝，恨不得把凌欢一寸一寸揉入自己骨血之中，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也没有人能伤害他。

他哑着声：“你知道你一个人掉进时空缝隙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你在时空洪流里，我根本来不及找到你，我无法保护你！天崩地裂也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我想着，若是这次我也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彻底消失在世间不如我就让这个世间来陪你吧，反正它总是在分开我们。”

凌欢的下巴放在司珏的肩膀，不知不觉，他已经同司珏一般高了。他低声说着抱歉，余光看着司珏眼角划下泪光，心痛的难以呼吸。

你说的是我，还是我体内的黎生。

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