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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笑了，笑得很傻。

他攥着手机，傻傻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余生请指教。

……………………………………

楚门回来的时候，看到屈肃倚靠着门边，坐在门槛上，好像快要睡着了。

“小崽子，这是抽的什么风，好好的床不躺，跑这儿来眯着了。”

屈肃垂着脑袋，“我要看着你。”

“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打电话。”

“啧啧，黑不溜秋的，故意跑这儿杵着，想当电灯泡吗？”

屈肃不说话，进了屋子，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楚门也上了床，又开始检查蚊帐，等确认没有一只蚊子后，楚门才躺下。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黑暗里，过了许久，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希望我考大学，当个医生。”

“那你想要去考吗？”

“他总在我耳朵边念叨，不答应能行吗”

“那我看着你考大学，”屈肃的脸朝着墙壁，眼睛红红的，“当一个医生。”

“那你呢？长大了想当什么？”

“我要当军人。”

“当军人有什么好的，没钱没势，一不小心，命可能就没了”

“我就要当一个像父亲那样的军人。”

“不怕死吗”

“怕死”

“那为什么还要当军人？”

“如果没有人愿意当军人，就会有更多人死，我答应要保护Eli，小刀，阿童，小竹子，……还有你，父亲让我保护你”

“我做过一个噩梦”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天上在下大暴雨，很大的暴雨，他躺在一片白茅草地里，周围都是尸体，他浑身湿透了，腹部是血淋淋的刀口，伤了动脉，无论怎么止血都不管用，他昏过去了就再也没醒过来......血流成了河，又被冲淡了，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梦都是反的，刚才你还给他打了电话，他还好吗”

“他在咳嗽，估摸着是得了疟疾，被隔离了，他怕我担心，一直在转移话题......我心里很难受，因为我帮不上他”

“暂时回不来吗”

“嗯，他让我以后当个军医，跟他一起吃苦”

“那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