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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般娇弱精致的女子婷婷袅袅踩着烛光而来,低低细语在耳边切切轻诉。她如今正在京郊的无量山中修行,暮鼓晨钟,黄卷青灯,虽清苦却也宁静,远离了红尘浊浪,不再依靠他人而活,亦不必再苦苦压抑自己的自尊与骄傲。这个能高抬着下巴说出「我堂堂阁老府大小姐,纵然拖着一副惨败病体,但怎能同旁人共享一个相公?真真是笑话。」的骄傲女子在徐客秋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满怀愧疚与歉意,她却不屑领受。每过一两月总能收到她寄来的信,寥寥数语说些别后的际遇与见闻,偶尔会说些禅学上的谒语佛理,徐客秋同宁怀璟思来想去大半夜也答不上,白白叫她耻笑。看得正兴起,猛然间察觉一道黑影正罩在上头,徐客秋一抬头,宁怀璟正抱着臂膀坐在面前,满脸被怠慢后的幼稚恨意。「她不是把你休了吗?好好的出家人,三天两头给个大男人写信……」小侯爷纵然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侯爷,认真计较起来,还是当初那般不是人。尤其当对方是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传说中的徐客秋的媳妇。徐客秋的媳妇啊!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可、可、可他宁怀璟算什么?忍不住写信去跟崔铭旭抱怨,学问了得的崔小公子大笔一挥,回过来两个字:奸夫。算是白同他结识一场。徐客秋无可奈何地去捏他气鼓鼓的脸:「你不乐意?」宁怀璟咬着牙用力点头。徐客秋咧嘴一笑,眸光如此促狭:「我乐意就好。」话音未落就被宁怀璟狠狠拖过去搂在怀里啃脖子:「就知道不该让你成亲!」话是说得恶形恶状,动作却轻柔,痒得徐客秋呵呵地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扯开了发髻用手指梳理他一头乌发:「都过去了。她让我问你安好。」「不劳她操心,小爷好得很。」酸意四起,小爷的安好还由得她来操心?切!不由分说就把徐客秋往桌子上压。纵然先前的性子业已改了不少,只有这放荡的个性还是改不了。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好像在每个角角落落都做过了,如今连吃饭桌子上都……以后这饭要怎么吃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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