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红莓_分卷阅读2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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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25 (第2/3页)

,和他说话,隔了堵不怎么吸音的墙。

林以雄从隔壁两步蹿进来一蹦,把手里换下的格子裤衩往李鸢脸上扔过去一蒙,“嘿!大过节的瞎几把说什么屁话呢?!”

李鸢的奶奶住在老爷子留下的那套老机关宿舍的房子里,八十多平的大小。老爷子走之前是拿血拿肉堵过日本人抢眼的老革命,五零年又跟着彭德怀横跨鸭绿江去了抗美援朝的朝鲜战场。福大命大,平安归来,分配去了龙河水库做了小半辈子的处级干部。临了退休,才回了青弋。

老爷子二男二女,事业有成,按说是标准的人生赢家。奈何很多事情不遂人愿,旁人的“我以为”也仅仅只是他以为。先是林以雄脑卒中,紧跟着婚变,带着李鸢做了无所依的老光棍。再是二女儿,也就是李鸢的二姑,四十多岁的年纪,意外得知了自己是在当年行军路中,被意外抱养的真相,情绪平白地崩溃,万般地接受不能;再是小儿子,林以雄亲弟李鸢的四叔,三十大几查出了大病,胰腺癌转了食道癌,近乎掏光了自家积蓄也无力回天,前两年才走。

密集的一连串有关人情,而非物质的打击,敲打的一身铜筋铁骨的老革命心力交瘁,起夜喝水的不小心的跪地一摔而已,心力衰竭,人就没了。李鸢第二次去殡仪馆,参加追悼仪式,林以雄捧遗像,他是嫡孙,按青弋的规矩,就得负责过顶摔碎那个火烫的烧纸盆。

生死其实就是这么没有定数,诸事都混乱无章,拢在盆里,像才刚刚笼统地收稍。可李鸢彼时视界一片水雾蒙着似的模糊,始终觉得那烧纸盆触地一破,看着瞬时间四下飞溅开的滚烫陶片与火星纸烬,含混地觉得,这才是开始。隐秘幽深的人性,越到最后,越是裸呈。

李鸢跟着林以雄刚进了房门,就扑鼻闻了一阵粽叶的飘香。家在四楼也不免潮湿,不临阳,近乎有些阴测测了。林虹晚了一步出来开门,撂下了筷子在围裙上擦手,伏在厨房的门上瞄了他俩一眼,顶了顶鼻梁上的圆片眼镜:“叫了早来早来搞这么晚还。”转过头冲着厨房:“妈,毛子和牛牛到了。”

林以雄大小五官就深,体毛也重,外号一个“毛子”一个“小地主”,随机抽选着喊。李鸢倒很固定,就一个“牛牛”,到了万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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