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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却是他男友送的几百套其中一套。彷佛是在嘲笑他，连西装都买不起又有什么好反抗的呢。这个世界不是因为你的肤色、种族、长相而将你分类，而是依照你的贫富来分阶级。

罗尔轻轻地吻了严海密掉下的眼泪，说穿了他就是无能为力。他能改变严海密的贫富，却没办法帮他度过心里的坎。

严海密只是无声地让眼泪流着，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怀念从前的一天。日子过得很苦，可是他陪伴在那个人身边，掌握了两人大半的人生，知道哪一些钱该花哪些钱该省。他会在超市特价的时候去买两人份的菜，还特别挑一些保存期限长的食材。罗尔也许不知道他现在不做菜的原因，但他自己知道。

因为他不想要再活在估量菜色要怎么样可以餵饱两个人，他每次拿起厨具都会想起那油烟味散不出去的小套房。每天拿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多一滴他都觉得心疼。

你说人怎么能一生改变这么大？他现在仿佛没过过那几年的生活般，一直活在很不实的梦境中。但他此刻的怀念却又提醒他自己，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很穷很自卑的严海密。

那时他不必面对这些虚伪的人，不必假装自己的英文口音很道地，不用人家问他出身时他的只字片语梗在喉咙里。他虽然在罗尔的宠溺下越活越任性，只是有些记忆根本是伤痕。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切割成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为爱付出却甘之如饴的人，一个是接收爱情倍受宠爱的人。严海密觉得自己自私，他喜欢后者的状态，喜欢罗尔全心全意地爱他。

但心里头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问自己，你除了站在这陪笑之外你还为罗尔做了什么？你又为什么值得被爱？

之后怎么被罗尔带回家严海密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最后哭得头痛、眼睛肿得睁不开。被弄髒的西装也没擦乾净，但回家后马上就被脱下丢进洗衣篮了。明天钟点保母就会拿去洗，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到。

他哭累了，罗尔帮他换上睡衣，轻轻躺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背哄着他。他知道自己这样地失控，多少丢了罗尔的脸。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