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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亮了一盏，顿了顿缩回去把睡衣套好才进屋。

拉门果然开了一扇，沈珉倒着水问，“喝水吗？”

“不喝。”老太太在屋里答。

沈珉仰脖干了，放下杯进去回手合上拉门，坐到床边抬眼看他奶。

两人先是无声对视了会儿，老太太移下目光看了看沈珉身上睡衣，笑了笑说，“记得不？这你小时候稀罕的颜色。”

沈珉垂眼看了看笑笑，“啊，紫红。”

老太太笑着点头，“那时候吧我就拦着你不让穿，”抬眼看他，“说那是姑娘家穿的色，但你稀罕扛不了，就给你扯了好些这颜色的布料做衣裳，”顿了顿微笑说，“现在不喜欢啦？”

“也喜欢，”沈珉笑笑，“但现在知道不合适。”

老太太笑笑，缓缓说，“穿开裆裤就出去发狠打架，”她叹口气，“成天挂着和衣裳一色儿的口子来家，”她斜眼瞄沈珉，“吃着枪药长大的？”

俩人一起笑笑又是一时无话，老太太抬手拉他一起靠上床头倚着，“初中那会儿吧，就让你搁镇上住校，但你偏不，没办法就依着让你成天骑那破车上下学，给我那心操的哟......”

沈珉轻声应她，“怕你一人孤单。”

“知道，”老太太微笑点头，“再大点儿，高中那会儿就能放点儿心了，”顿了顿说，“你成绩轻松考去市里，可你偏报那镇上高中，也依你了......”

“其实都一样。”沈珉低声说。

“是，”老太太点头，“因为念哪儿你都不打算考大学，”她扭头看沈珉，“我察觉了，劝了你几次都劝不住，也依了......”

沈珉转过头看她，没再说话。

老太太啧啧嘴，“你个不省心的，数不胜数，”笑起来说，“当我不知道你和小贤那时候带人往山里跑是干啥啊？”撇撇嘴说，“掉下来摔不死你个兔崽子的！”

沈珉转回头目视前方笑了。

老太太叹口气幽幽说，“那秃头摆桌上那捆钱可不少啊，咱那时候多穷啊，”她回忆着，“我不知道你要干啥，但我知道你不想妥协，所以依你，咱不要......”她望向沈珉，“就穷成那样，你带着小浩回来.....”

沈珉拉起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