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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堆水泡过的黑灰罢了。

“为什么想杀掉我呢？好过分~”软糯糯的嗓音有些嘶哑，羽原霜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差一点就死掉了……差一点……”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啊！！！！”瞳孔瞬间放大，黑色如同水纹般荡开，侵染了整个眸子，羽原霜睁着一双墨瞳，大笑出声。

“想杀我……也要问过我想不想死啊？！这个样子算什么？算什么啊！”

“我的生命只有我心甘情愿才能终结！被你这种人杀死……别开玩笑了！”

“不想死不想死！我才不要就这么死掉！”他的声音骤然柔和下来，软软糯糯，带着些微的笑意。

“所以……你们都去死吧~都给我下地狱吧~”

银色的短发被雨水浸得服服帖帖，年幼的孩子在树林里蹦跳着走，偶尔会踩进水洼摔倒，不过他浑不在意，那种明媚的神情仿佛在春游，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浸透了和服，又混进雨水变成淡红色，看上去凄惨无比。

不只是他自己的血哦~还有那些忍者们的~已经杀掉了……一二三四五六七……记不得了~反正很多很多！大朵大朵的血花像曼陀罗一样~真漂亮~

“魔鬼！你是魔鬼！”又一个忍者被荆棘戳得千疮百孔，终于在痛苦中解脱。羽原霜听着他的骂声，享受似的闭上眼。

“是的~我就是恶魔~憎恨我吧！诅咒我吧！”

“你们这些该下地狱的杂碎！”

他静静地站在尸山血海上，把玩着和服上染血的璎珞，微扬起头看向天空。

天已放晴，暖融融的阳光渐渐烘干地上的积水，雀鸟穿梭在树林里，却无一只近他的身。

伸出的手臂上空落落的，这些敏感的生灵感受到他身上惊人的恶意，远远的飞去了，只有他被整个世界抛弃，孤独的面对所犯下的罪孽。

“我只是想……让雀鸟落到手腕上啊……”

“为什么……都不理我呢……”

“好难过……”

他蜷缩起来，头埋进衣袖里，直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来到他面前。

伸出的手莹洁干净，一身素白和服的女子笑容温婉。

“初次见面，妾身雪姬，乃是此方的土地神。”

白衣的土地神……有雪一样的长发和温柔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