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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陆南北的拳头逐渐攥紧了。

其实他最讨厌听到这首歌，因为那是他最后一次的重大突破，当时以为自己迈过了那道门槛就能步入更广阔的天空，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居然变成了绝唱。

“南来北往，乡路漫长……”

女孩子唱着唱着，电子伴奏突然失灵了，不过她的情绪似乎被自己唱的歌感染了，好像完全没觉察到这一点，继续在台上大声歌唱。

台下的听众只能听到模糊又破碎的歌声，其实这个女孩子的唱功并不怎么好，少了柔和的伴奏，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台下突然寂静了一下，然后第一个声音发了出来，人群是有从众效应的，底下第一个听众跟着唱了，所有人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大合唱。

虽然其中有跑调的，有忘词的，但被身边的人一带，大家都回忆起了几年前这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歌，那是独属于岁月的回忆。

当时是和什么人一起度过的呢……

上课不肯听老师讲课，偷偷往耳朵里塞耳机线，却因为不小心跟着唱出来而被愤怒的老师交出去罚站。

第一次牵起女孩的手，忐忑不安地在拥挤的街道闲逛了一整天，偶然路过一间小店，女孩子笑着说我们能进去坐坐吗，这首歌好好听。

最后一次告别校园，以后再也不能说自己是学生了，班长坐在点歌器前挑了这首歌，边唱边哭，然后全班一起哭成傻逼。

第一次进公司工作，被老板骂，哭着打电话给闺蜜哭诉，却在闺蜜的等待铃声中听到了这首歌。

已经是做爷爷的人了，孙子不听话还是忍不住想打，打得孙子好几天不肯理自己，后来拿起从孙子那边没收的唱片试着听了一遍，还挺好听的，但是就算好听也不能光听歌不做作业呀……

许许多多人的回忆在现场交织成了既怀念又出奇美好的氛围，陆南北的眼眶不自觉红了红。

不过让他最意想不到的是，身边原本一直沉默的钟靖声似乎也被这自发的大合唱感染了，开始跟着唱了起来。

唱到最后一句时，钟靖声的嗓音变得异常温柔——

“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