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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日当为我解惑。”天子最后的疑义尚未被启齿说出,为师长者面上便连病态的血色也全数褪去。一如殷琦早已知晓答案,崔道之此刻亦轻易能洞彻那即将出口的问询。他左手在袖中摸索到一枚玉簪,水中浮木般咬牙用力攥紧,方终于拾起一朝宰执最寻常平淡的口吻:“这个问题不该由陛下来问。”而殷琦也几乎与他同时出声:“先帝……到底是怎么崩逝的?”第二十三章未知谁可寄深情“……如陛下所想,是臣。”玉簪被崔道之松手扔开,当啷一声堕地。他同时也轻而又轻地从皇帝掌心抽出手。舒澜终于听到这答案。他没太多震惊,但也没能立时接受,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头顶流到脚心,却不知道这寒意是为什么生发。“殷鉴不远,陛下待成年之后还要大婚,日后为君为父皆当知分寸。”“殷鉴……不远?”知道和真正亲耳听闻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即使答案分明在意料之中。殷琦沉默良久,哑声开口。“卿弑君之后……还要……说先帝是商纣王?”“陛下。”舒澜也终于不再端谨,索性肆意抬头去看。那“陛下”二字低声如自语,殷琦听得浑身一个激灵,收声仰首,与崔道之眼神铮然相撞,只闻他厉声问道:“否则,陛下是想到九泉之下去质问臣吗?”皇帝强压下泛红眼眶里师出无名、不知是为人或己涌起的泪意,被噎得抿了抿唇。十二月的风是极冷的,但日光非常强烈,晴朗又坦荡。太阳又往西边偏了一小段,正好打在舒澜脸上,他眯起眼躲开刺目的直射,去听崔道之和殷琦的对话。崔道之说完了这句,并没再多说什么,只看着殷琦有些匆忙慌乱地回到座位上坐下。舒澜在一边怔怔看着,忽然想起些什么。比如他第一次和崔道之同乘一车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诛杀先皇后孟氏族人的刑场。再比如他们一同打理先帝的丧事时,崔道之那种异乎寻常的疲倦和抗拒。那场大狱让京城流血不止,但当时甚至连舒澜也不曾明白,只是一个趁先帝病中的时候提前召太子进宫的罪名,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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