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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刻所有的压力铺天盖地地涌上来，他一个踉跄跌跪在地上。

甘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佝偻驼背，他的姿态比她见过所有的男人都要难看，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品味来，但想到袁成，她就完全放心了，不过一时瞎眼而已。而且马上就要摆脱这么一个毫无上进心的人，她可以全心全意去追求袁成，想到这她忍不住开心起来，也更坚定了踢掉周晶的决心。

她冷冷看着周晶，为自己付出的身体代价感到可惜，对周晶就生出怨来，“你家的残疾才是爱你的，不像我只是图你的资源罢了。”

周晶不敢置信地看着甘茜，“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甘茜残忍地熄灭他眼底的最后一丝希望，“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那么愚蠢，你还记得她给前男友的那封信吧？”

周晶艰难点头。

“那封信哪是什么破镜重圆的情书，不仅不是，你妻子还让他不要再来找她。可笑的是，你居然没看过就给你妻子定了罪，你说，你妻子刚被车撞的时候，还要被你误会，她得多难过，她怨你就憋死了不把真相说出来，你这个傻瓜就从来不看，放着深爱的妻子日夜折磨，哈哈，还真是头号大傻瓜。”

周晶眼底的坚持支离破碎，他抖着手从口袋掏出一封信，上面带着一条长长的血痕。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就像刺痛了一样猛地收回。

打开信，他只看了一眼，就落了泪，接着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眼泪模糊里，他想起了那件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当时听到甘茜的电话，他鬼迷心窍居然拿起了一把瑞士刀捅进了妻子的心脏。

他想他大概只是披了一层解放后的皮，血肉里流淌的还是封建的念头。他既然要远走高飞，就要收拾好所有东西，这个女人带不走，可她是自己的女人，恨也好爱也好，都是跟了自己快二十年的人，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把她的灵魂带走也算是得到她了吧。

想到横尸在卧室的妻子，最后她脸色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呢，她好像知道自己的想法，居然露出了一个缱绻又哀伤的眼神。

不该是怨恨么。想起那个眼神，他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就好像从地狱的魔障中清醒了过来，想起曾经恩爱的一幕幕，他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好像看不到甘茜，他喘息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