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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层是复健科室，你要找谁？”

“晏亦南，他在这里吗？”

“晏亦南？啊，是不是晏先生？”年轻医生一下子想起来，指指里面一个单独的房间，“他在里面。”

江翊走过去，里面还有一个单独的复健室，一个高个子的身影立马吸引了他的注意，正是晏亦南。

他一手扶着栏杆，慢慢用腿着地，在往一头走，可是等手一放松，就跌下去。另一头的一个中年治疗师赶紧过来将他扶起来，重新回到起点。

“晏先生，你不能太急，慢慢来，不要太快放松了手里的力量。现在你的腿部还很脆弱，急不了。”医生浑厚的声音传来，江翊听得清清楚楚。

“好，我们再来一次，不要急，一点点放开……”医生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指导，站在齐腰的栏杆旁边，用眼神鼓励晏亦南。

晏亦南重新抬腿，手握着栏杆，一点点往前，走在中间的时候，一边手放开，脚下颤巍巍的，还好没有立马倒下。他试着松开另一只手，只是刚放开，就往前扑去，跌在垫子上。

他趴在垫子上半天没动，头埋在垫子里，有些狼狈。好一会才双手撑着自己爬起来。一边的医生想过来扶他起来，被他拒绝。独自一点点用胳膊撑起自己，然后一点点爬起来，抓住栏杆，再慢慢回到起点。整个过程看起来很艰难，就像是一个学步的婴孩。他的腿部看起来很没有力量，站都站不直，手只要一松开，双腿就像是筛子一样抖。

江翊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憋屈。他一直以为晏亦南的腿只是不方便，还没有严重到站不起来。之前来看他的时候，他还笑着开玩笑，说他终于可以好好躺着当大爷。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走得时候，他都会嘱咐，来看他的时候提前电话说一声。他是怕被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吗？怕他心里内疚？

江翊闭上眼，心里浮上几丝苦涩的味道。耳边还有医生鼓励的声音，以及晏亦南一下一下跌倒的声音。就像是几记狠鞭，抽打在他的心上。

十几遍以后，晏亦南终于有些窝火，一把扯下身上的防护带，一把摔在地上。

“这个练习还要多久才会有效果？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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