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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闯进了秀山的外山范围，失踪了一段时间。

子良对这段经历没什么记忆了，只是听人说，他是自己走回来的，刚到家，就晕了。就是自那开始，额头时不时会闪现一个法印。

他醒的时候，床头围了一圈人。

连族里的长老都来过了。

可是再见多识广的长辈，也说不出，这印，到底是怎么来的，有什么作用。

不过，那可是秀山呐。

这个仙界与人界的分界洲是上仙们隐居的第一选址，外山铺设的结界之强，一般的妖族，别说进去，就算是碰见，不灰飞烟灭，就算好的。

而子良年纪又那么小，莫不是，撞见了仙人？

大家这么猜测。

子良自己刚开始也有点兴奋。

后来长大，才渐渐明白。

他和其他狐妖也没多大区别。

直白的说，他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狐妖。

除了一点。

他吃素。

夜色浓如化不开的墨，子良一路来到城外的破兰若里。

没有门，他也就免去了一些麻烦，直接踏进正殿。木桌上点着一只蜡烛，烛光如豆。

道士蜷在角落的稻草堆里，背光而睡，只留一个背影，乍看，还有点落魄。

子良走近，拈起一根稻草，戳戳道士的背。

“喂，有生意，做不做？”

道士没动，片刻后开口：

“这位姑娘，大半夜的，你还是……”

子良抓起一把稻草撒在空中，它们飞旋着，燃起来，在空中舞过一轮，照亮了整个室内。

“我是狐妖，找你有正事儿，别来那套。”

子良看着起身打哈欠的道士，又冷冷添了一句。

“还有，我是公的。”

道士整整衣襟，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似乎是不共戴天的关系。”

道士和狐妖，古往今来，好像都是。

子良说：“这年头，大家活着都不容易，能少打打杀杀，总归是好的。”

道士摩挲着下巴，以表赞同。

子良点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想请你棒打一对鸳鸯。”

道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道幡，说：“这棒……我倒是有，可鸳鸯呢？”

“我和宗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