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刺_分卷阅读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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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8 (第2/3页)

不足以自欺。谢清迟所利用的人越想从他这里得到,他便越能心安理得地将感情寄寓其中,也越鄙夷这个寄托者,和用这个寄托者侮辱故人的自己。这是个悖论。

到后来,他与祁云相处久了,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谢清迟做那个交易,本来以为是双赢。他预想到祁云对此的愤怒与不满,他能为此提供报偿。可谢清迟未能料到的是祁云那种近乎实质的痛苦绝望。吴金飞一役,谢清迟以为祁云历经种种,已经学会权衡利弊、被世界打磨得圆滑。但祁云没有。他仍然是浑身是刺的少年。是谢清迟亲手将那些刺扎进去的。

谢清迟以那种罪恶的眼光去接触祁云、看祁云练剑,这行为不仅侮辱了他与故人的情谊,更羞辱了祁云。他每每透过祁云看见故人,都要忍受双重的痛苦与羞愧。但他又能如何呢?他已习惯痛苦。这痛苦对他而言是无可避免的,只是心上枷锁再添一副而已。

少年人太容易被捏塑。谢清迟知道他现下一不小心就会毁了祁云,因此越是相处,他越不敢妄动。祁云日渐变得脾气古怪,总是无理由地对他生气。谢清迟都由着他。他清楚这是自己的过失。

谢清迟的退让总让祁云更愤怒。但要让祁云说个道理,他却也说不出来。

谢清迟的院子依灵岩山而建,临近太湖。院子本身不大,灵岩山上却是个天然的演武场。祁云一路除却露宿时练剑,已是多时荒废了剑术,虽然时时在心中演练,却不知是否得用,抵达的当天便负着唐捐剑上了山,留那护卫程朱独自整理院子。

谢清迟说他的病乃是天寒所致,此言不假。从马车到达洛阳以南,他已好了许多,就连咳嗽也少了。他在屋里歇过半日,自认身体无恙,便走到院子里,想瞧一瞧祁云剑道进展。他问过程朱,知道祁云是上山去了,于是去寻他。

灵岩山不过一二百米高,然而南方不比北方,山上植被茂密,阻绝视线,要寻到祁云并不容易。谢清迟绕了一圈未见到人,倒看见一条山路通向山顶,循道而去,原来是一座寺院。相较寻常的江南建筑,那灵岩寺高且阔,算得上是岿然庄严。谢清迟并不信佛,只抱着观赏之心进了寺,意外在大殿之中见到了祁云的身影。

此时已是傍晚,殿内更无人声,只外头几个小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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