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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子翻云覆雨,也没有能不惜一切闹个不休的本事,思来想去,竟只有来求自己的老师这么一个办法。他性子一贯有些清高,人活在世上,道理都是懂的,可惜真到要做的时候却总是难抹开面子。赵知北读书许多年,书读得好就过得顺;后来遇上秦理做自己的座师,也一向是个讲理的人,因此他也幸运得没跟许多人一样初入朝廷就受许多磋磨,一路平平稳稳地走到了今天。为自己的私事求人徇情,他见过听过得多,真轮到自己来做,却是头一回……竟是有些胆怯的。28“地方是你的祖产不假,但你固然是这么说……”秦理的声音断续着在他耳边响起,赵知北躬身站在他面前,屏住了呼吸。“可是你怎么知道,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赵知北犹豫了一下。“我信他。”他低垂下眼睛。秦理没作声,只是端起杯子喝茶。赵知北等着他回答,愈发觉出无比的冷清。他要帮燕霜是为了情分,能拿来求老师的竟也只有情分。他手里拿不出什么能贿赂动一国首相的财物,也许不出别的回报,如果再一次被拒绝了呢?再一次……实在不行,如果被老师也拒绝了……他就唯有孤注一掷地把这件事捅到朝廷去这一条路了。外头天冷,屋里倒是炭盆烧得极暖,暖得赵知北几乎渗出汗来。他有一瞬间仿佛懂得了同僚们上些冒昧折子之前往宫里去时那一副神情,紧张的,却又有点激动的样子。七尺男儿,要做些轻易不敢为的事情之前,总还仿佛能找回考中进士策马游街那时候的一点热血轻狂……他被这热血涌到脸上的感觉烫得懵了一会,旋即忽然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所来为何,眨了眨干涩的眼。“学生求您——”赵知北又低声说了一遍,仰起头看着座位上的师长,停顿片刻慢慢低头跪在地上。“……我不答应你,你就要做傻事去。”地下没有铺毯子,赵知北方才忍不住陈词了许多,一时心里怦怦乱跳。但他也没动,只是低着头仍然跪在地上,双膝冰凉一片,等了良久,才听到秦理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好笑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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