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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靳沉下脸来，“直说，没戏了。”

郭枘皱起眉，汪靳在段斌床前坐下，给他做着检查，“那天还有个人也去了段家。”

郭枘抬眼，“我知道，但他肯定不信。”他瞟了段斌一眼。

“可你也不能瞒他呀，现在好了，人自己发现了。”汪靳耸肩，“行了，就是受了刺激晕倒了，还有睡眠不足营养不良，你这怎么照顾人的？”

郭枘正想说话，段斌就醒了过来，呆呆地坐起身看着旁边的段正华，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转向郭枘，他知道，段斌在怪他。

汪靳想给他解释，段斌就缩进被窝里不说话了，但他们都知道他在哭，被窝里传来的细微哭泣让郭枘心里有些莫名地难受。汪靳给郭枘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

郭枘走过去拉他的被子，段斌一张狼狈的脸就露出来，他看着自己，带着哭腔道，“郭枘，你是不是特恨我…？”

郭枘皱起眉，段斌把视线移开，“我爸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郭枘说。

“你是为了谁？邹旭阳么？”段斌笑了一下，眼泪模糊了眼睛，他爸就睡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只有机器微弱的声响能知道他还勉强活着。

郭枘有些烦躁地看了他一眼，“我会治好他的。”

“你让我去跟邹旭阳住就是为了瞒我？无论瞒不瞒我结果都一样，事实都让人难受，难受地喘不过气，你跟邹旭阳，我跟段正华……某种意义上我们俩真是臭味相投。”段斌自嘲地笑。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郭枘忍不住嗤笑，“别把段正华和旭阳相提并论，你也比不上他。”

段斌沉默了一会儿，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我知道……”

让他认清楚自己，段斌怎么可能跟旭阳比，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下泥，云泥之别啊。郭枘没再说话，伸手去拉他，段斌立刻挣扎起来，“放开我……”

郭枘甩了他一巴掌，硬把他拉起来往外走，一路上他拉掉了花瓶和墙画，最后还是被郭枘拖上了车，被丢进后座的时候郭枘把他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布，他只能躺在后座上，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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