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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本体并不在般若寺，轻易也不会察觉。明晚缪长风再前来诱惑周生萧，到时候晃动铃铛，吸引姥姥来的同时，姬巍然再与之大战。

这个计划似乎完美无缺。缪长风还要回去见姥姥，便先行离开。周生萧和姬巍然并肩坐在破凉席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姬巍然率先打破平静，“你真的相信那个男鬼说的话？”

周生萧淡淡道：“你只是对他怀有偏见罢了。”

姬巍然怒道：“你该不会是被他的美色所迷吧？他长得哪里好了，还是个大男人，天生狐媚子的样子！比我还不如？”

周生萧上下扫了他一眼，说道：“那也总比某人天生狐媚却非得装成浩然正气的样子好。”

“你！”姬巍然平日里最恨别人说他男生女相，如果换一个人，他早就将其千刀万剐了。可是换做眼前的青衣书生，他只得叹道：“很晚了，你先睡吧，我守夜。”

周生萧也不跟姬巍然客气，他最近的确挺喜欢睡觉的。将就着睡在草席上，他盖上那床棉被，很快陷入了梦乡。

雨渐渐停了，月亮重新从乌云中钻出来。趁着稀疏月光，姬巍然凝视着青年的睡容，竟然没有一丝睡意。他明白自己，约莫是喜欢上这个书生了。

果真是一个笑话。他堂堂姬家传人，行走于阴间阳间，斩妖除魔，有一天也会喜欢上一个男子。

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姬巍然轻轻在青年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不同于白日的冷静平淡，陷入睡意中的周生萧安静得像一个孩子。

“哼！”坐在窗外一棵树上的缪长风望着这一幕，不禁发出一声冷哼。枉他大晚上的从姥姥家偷跑出来想要看看周生萧是否有事，居然遇到这么一番事情。

什么破道士，分明就是一个浪荡子！

缪长风气呼呼地御风离开，行至空中，又恋恋不舍地扭头望了周生萧一眼。希望他，不会辜负自己这些年的等待与期望吧。

翌日傍晚，般若寺。

下过一场雨之后，附近都是潮湿的气息。破庙里漏水，墙壁都发霉了起来。寒意刺骨，周生萧穿上冬衣，就着一盏昏昏暗暗的油灯，读起那本早不知道被他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