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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两眼，然后继续找书去了。

没想到晚上回家，便在路边将破破烂烂的杨涛捡着了。

“你……”

那小子站在那，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坏了，脸上也有些青肿，鼻子出了血，被蹭了一脸的痕迹。

四周有几个人躺在那，有的撑了起来，还想再接着打，那小子便立马又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姿势倒是不错。

韩少阳驻足打量了半响，确定是白天的那个小子，才寻思着开了口：“喂，需要帮忙吗？”

哎，你说我当初为啥要嘴贱？

韩少阳看着杨涛，这小子当年被他一问，吓了一跳，回过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仿佛被他撞破的，是多么羞耻不可告人的事情。

“哦，不用算了。”

他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忙摆摆手就要走。没想到那小孩儿却旋风一般跑过来，直接藏到他背后，“我好疼啊，带我走。”

“……”

韩少阳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初那什么乱发爱心，拯救失足少年简直有病，那小子厉害着呢，比他还能打。

“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我走？”又不认识，不怕我把你卖了？

杨涛说：“因为喜欢。”

他第一眼见韩少阳就觉得喜欢，十六岁，刚刚萌生了喜欢这种感情，第一眼见到一个人，就觉得他一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韩少阳还不知道，杨涛其实也在那时注意到了他，在大落地窗边随意依着翻书的男人，嘴角带着笑，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冬日的阳光照着，书店里、马路上，纷纷扰扰的路人从他的身边经过，他却像完全不被打扰似的，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

偶尔不经意抬头瞟一眼，又很快垂下去了。

那一眼，却被杨涛深深地记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齿。

跟周围这些不务正业的家伙比起来，那个人多么正经，优秀，浑身满是积极向上的气息，就像一道光，突然打亮了自己的世界。

让他觉得，不能再这样活。

杨涛第一次拒绝了他的那些“朋友”，拒绝了他们提的去KTV玩玩的要求，拒绝给他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