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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心软，只是但凡可以留有余地，他不想在曾经爱过的人面前太过于面目可憎。

“是，”闻古没有否认，他承认道：“是爱过，就是因为爱过，杜磊，你该知道，我不缺这些钱。”

他缺的从来不是钱。

“可在我这里，我不给，那就是欠着你，你不想我欠着你吧？”杜磊是真心带着文件来见闻古的，为这他和律师准备了四天，但说完这话，他无形中又有了一种乞盼，很希望闻古能拒绝他。

他希望闻古能舍不得。

“行。”但闻古在他的话后，很果断地说了一句。

既然杜磊把话撂出来了，他打算把杜磊说清算给他的折合成钱捐出去，他不想跟杜磊有什么瓜葛，能断的他都想断。

杜磊的脑子空白了两秒，接着他摸了把脸，面无表情，把面前的文件推过去，“你看看，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没问题的话，这两天去英杰律师所走一下法律程序，你有什么问题也可咨询你的律师。”

闻古翻了翻，点了一下头。

“还有事吗？”闻古道。

杜磊看着他，一脸冷硬。

“那我先走了。”闻古不打算和他吃什么饭。他和杜磊走到这一步，现在杜磊还找了晏潮那么一个人，他和杜磊从哪方面来说，都不适合做一对心平气和坐下来吃饭的旧情人。

闻古起身，杜磊却说话了，他看着站了起来的闻古道：“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确实没怎么同步过，对吗？”

他们爱过吗？爱过，至少闻古能说，他曾经毫无保留地爱过杜磊。

但同步过吗？

闻古说不出来。

他和杜磊的离心，就是从每一天的不同步中，无数次不同意见的争吵当中积累而成。老人老说，时间久了，没感情都能处成感情来，但对闻古来说，他跟杜磊的每一天积累的都是他对杜磊的不满，时间久了，失望堆山，积怨成海。

他曾经无比渴望杜磊能来了解他，不仅仅只是了解他的身体，而是能来了解他的内心和灵魂。而现在，他好似是等到了这种可能性，而这一天的中间，他们不知经过了多少伤害。

已经晚了，时间已逝。

“对。”闻古点头，他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杜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