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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照得微微透明。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已经五点半了。

林肃伸了个懒腰，将第一张线稿粗略看了一遍，自顾自说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挺好看的。”身后有人应道。

林肃浑身血液骤然凝固，他猛地起身，就被顾炎按住肩膀。几乎是瞬间，强烈的求生欲让林肃弯下腰，闷哼了＿声。

顾炎酝酿了一个多小时的兴师问罪，在这一刻通通化作后悔跟担忧，他抱住林肃，语气焦急：“心脏不舒服吗？”顾炎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好端端的吓他干什么？

其实啥事没有，但林肃还是顺着顾炎的话说：“炎哥，你怎么忽然出声啊”

顾炎懊恼道：“我的错，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林肃底气不足，他极少骗顾炎。

但他这调调在顾炎听来就有些“虚弱”了，顾炎将人抱起，回了卧房，然后倒了水跟药，看着林肃吃下。

“我有病，你别跟我计较。”顾炎的手掌覆上林肃的胸口：“还疼吗？”

林肃摇摇头：“不疼了。”其实他刚才的胆战心惊，是本能反应。

天色微亮，许久的沉默过后，顾炎脱了鞋上床，将林肃拥入怀中，语气平缓：“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去画那些，是有偿的吧？”

“嗯。”

“为了挣钱？”顾炎又问。

林肃：“嗯。”

顾炎眉眼微沉，“跟我说实话林肃，你是怎么想的？觉得我的承诺并不靠谱，担心我有天扔下你，所以着急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林肃觉得心真的有点儿疼了：“炎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然？”

林肃低声：“你生日快到了啊”

顾炎愕然。

“我买不起太贵的，炎哥又什么都不缺。”林肃莫名烦躁，两根手指绞在一起，“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块手表，六千三，我手头还差＿点儿。”

这他妈的顾炎咬牙，被林肃甜的浑身都跟过电一样，“所以就接稿挣钱？”

“嗯。”惊喜没了，林肃兴致缺缺：“对方给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我才偷偷起来，但我保证了足够的睡眠，对身体无碍的。”

“知道珍重自己就行。”顾炎哑声，挑起林肃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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