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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姐姐和他的认知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长河。那时候他们和寻常人家里的小孩没有区别,不过穿得漂亮些,吃得精致点。他也并非,从母胎里出来后就是如今这样的人。他曾站在姐姐身边,却不知何时抵达了河对岸。所以Omega才会在受尽折磨后被用于利益置换,而他还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做自己想做的事。只因为他站在了对岸。而渡过那条河后,他对背叛对凌弱再没有任何悲悯甚至以此为乐……变化的过程崎岖漫长,就连他自身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某一瞬间、某个时间点遽然走到了本性的正反面,还是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种近乎改造式的改变。在无法抗拒的煎熬里,接受“自己生性如此”反倒能让自己维持好求生欲。所以千秋早也无所谓了。大抵银雀也是这样,接受了自己原本就该遭遇那些忽视与折磨,不去怪罪别人也不去怪罪自己,他才能好好地、坚定地活下来,并且学会畏惧死亡。他们确实很相似。可为什么会在晦暗无光的死亡边缘想起这些无所谓的事,男人不清楚。他思绪混乱,时不时想起多年前他没有摘下的鸢尾,又想起卡尔洛别墅里满园的山茶花;时不时被疼痛拽回现实,面对吞噬一切的暗。对时间的流逝他也已麻痹,不知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也不知恢复意识以后又过了多久。他只知道无论他想到什么,在思绪的最末总是会回归到银雀身上。忽地,在近似虚无的空间里,砂砾滑落、碎石滚动的声响冒了出来。——“…………嘶……咳、咳咳!”在苏醒的瞬间,银雀像即刻就要溺毙水中的人,张嘴猛地吸气。过量的气体冲过喉管,闯进肺里,致使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他睁开眼时,自己正蜷缩在矿洞的角落里。身上好几处被坠落的矿石砸伤,脸颊也在火辣辣地烧,约莫是在摔倒时被大面积地擦伤。疼痛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不算一件坏事。他幸运得不可思议——在紧要关头,千秋将他扑倒在了好几根支撑柱相抵的角落,自己则在仓皇间凭借下意识护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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