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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羽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苦笑道:“一言难尽。”他就着牧雅衣袖的遮挡,回过头匆匆看了一眼那武士手中的黑色箫管,便知道靠牧雅一人怕是吹不响这箫了。那本是翼族特有的乐器,鸦族的血脉源自翼族却日渐式微,时至今日更是将从翼族承袭的一切奉为圭臬,便包括这所谓的鎏缨箫。吹奏此箫,需要特殊的指法和气息加以配合,他当年为了学这个蠢物也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工夫。但牧雅于音律极有天赋,功力颇深,如果知道了指法,哪怕一时间吹不出曲调,发出声音总是可以的。流羽跟着她缓缓走上高台,低声嘱咐道:“一会儿**的时候,肌肉放松,口型微合,气流绵长源源不断。左手中指横压那箫管中间的裂痕,然后看着我的手势,按顺序按动吹口。”牧雅惊异道:“你怎么知道那箫有裂痕?你能吹响鎏缨箫?”什么鎏缨箫,不过是他在山间削一根筇木、劈一道裂痕、再钻几个眼儿,就能制成的筇箫罢了。工艺简陋粗鄙,故而才十分难吹。至于什么“百鸟来朝,万兽觐见”他倒是没有见过,怀桑山里除了一身黄毛的猴子和灰突突的燕雀,实在是没有其它飞禽走兽能陪他玩了。流羽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鼓励道:“我见别人吹过。放心,看好我的手,你定然能吹响那管箫。”牧雅扶着他坐下,沉吟片刻,低声道了句“多谢”,便转身下了台。牧雅的席位位于大妃的背后,牧珊的后背正巧为他挡住了许多多余的目光。流羽挪了挪身子,挑了个让牧雅看得到自己的位置,从桌上捡起一双筷子并紧,十指如持箫般摆好了手型。然则牧雅比他所想的更加出色。起先虽然磕磕绊绊,盯着流羽的手照猫画虎,才吹响了几个音;之后很快抓住了要领,找到了宫商角徵羽五音的所在,手指的动作也越发娴熟,嘲哳之声渐渐转化为袅袅婷婷的雅乐。一曲终了,竟果真有鸟儿落到她的肩头,亲昵地用羽毛摩擦着她脸颊。待余音散去,便振翅飞走了。台下众人皆振臂鼓掌、高声叫好,包括那鸦族使臣的眼中都露出了惊叹之色。单手支颐斜倚于座上的狼王亦是轻笑出声,抬手欲行赏赐,却被一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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